举Ｉ Ｉ， 中学语文．文本解读 《再别康桥》的情感ｊｉ｝读 画李政林 《再别康桥》是高中语文教材中的经典篇目。教学 隔了几段他又重复了几次对“单独”的赞美： 中 我发现很多文章对该文的情感分析为凝重或惆怅， 人教版《高中语文教师教学用书》第１２页练习三的参考 答案中指出：“一种挥之不去的惆怅伤感情绪始终缭绕 在心头。”在其他有关本诗的教学设计中也读到了类似 的情感。 后来我又发现了与此相反的观点．比如《高中语文 教师教学用书》第１０页“课文研讨”中：“这首诗表达的 是一种微波轻烟似的淡淡的离情别绪．谈不上什么现 实内容或时代精神．但各个时期的读者对它都有强烈 的共鸣，认为它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审美享受。原因在于 它以美妙的艺术形式表达了人类共有的－，ｅｅ感情．即 对逝去的美好往事，人们总是充满怀念。”这段被老师 们忽视了的文字实际上隐含着全诗的主旨：作者对逝 去的美好往事的怀念。我想．既然是对美好往事的怀 念．感情就应该是美好的，何况诗人是沉醉于其中呢。 通过再次细读文本和有关资料．我发现充溢在这首诗 字里行间的是一种“回忆的甜蜜”与“离别的潇洒”．而 并非“凝重的离愁”和“淡淡的惆怅” 第一节“作别”的是“西天的云彩”而非题目中的 “康桥”，因为“云彩”比“康桥”更诗化。更能激发想象。 通过想象，诗人回味自己美妙的记忆。和“云彩”作别． 就是和自己的美好记忆告别。前面用了三个“轻轻的”． 是因为作者在与自己的内心、自己的回忆对话。这里所 写的不是一般的回忆．而是一种隐藏在心头的秘密。大 声喧哗是不适宜的。只有把脚步放轻、声音放低才能进 入回忆的氛围，融入自我陶醉的境界。徐志摩在其《我 所知道的康桥》里有这样一段文字： 单独是一个耐寻味的现象 我有时想它是任何发 现的第一个条件 你要发现你的朋友的“真”．你得有与 他单独的机会。你要发现你自己的真．你得给你自己一 个单独的机会。你要发现一个地方ｆ地方一样有灵性）． 你也得有一个单独玩的机会。我们这一辈子，认真说． 能认识几个人？能认识几个地方？我们都是太匆忙．太 没有单独的机会 说实话．我连我的本乡都没有什么了 解 康桥我要算有相＇３－交情的．再次许只有新认识的翡 冷翠了。呵．那些清晨．那些黄昏，我一个人发痴似的的 在康桥！绝对的单独。 ．６６· 在康河连过一个黄昏也是一服灵魂的补剂 呵！我 那时的蜜甜的单独．甜蜜的闲暇。 作者在这里强调的不仅是“单独”．而且是“甜蜜的 单独”．正是这种单独的、一个人的、无声的“甜蜜”，才 决定了这首诗“轻轻”和…悄悄”的基调。这种单独的无 声美．不仅是情感的，而且是有理性和深度的： 我那时有的是闲暇．有的是自由．有的是绝对的单 独的机会。说也奇怪．竞像是第一次．我辨认了星月的 光明．草的青花的香．流水的殷勤。 看不懂《再别康桥》的论者往往忽略了这里的“单 独”的美是和“自由”联系在一起的。 还可以联系诗人的生活经历来理解：这首诗写于 １９２８年ｉ１月，刊于同年１２月《新月》。１９２０年徐志摩在伦 敦结识林长民、林徽因父女。诗人和林徽因二人曾结伴 在剑桥漫步。１９２１年林徽因随父归国。１９２８年３月。林徽 因与梁思成在加拿大结婚．游历欧亚Ｎ８月归国。这首 诗，作于当年１１月．当为获悉林梁成婚之后。据此。似可 推断．徐志摩此诗当与林漫步剑桥有关。为什么轻轻、 悄悄？就是因为．过去与林漫步剑桥的浪漫回味已经不 便公开了，我们可以从《这是一个怯懦的世界》中有所 觉察。值得注意的是，徐志摩的这首诗。写得很优雅，很 潇洒．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没有一点世俗的失落之感。 更不要说痛苦了。这种潇洒正是徐志摩所特有的．他只 把过去的美好情感珍贵地保留在记忆里．一个人独享。 据此，理解诗歌的内容就比较简单了。第四节把 “那榆阴下的一潭”比喻成“天上虹”．这“天上虹”就象 征着自己美好的记忆．再用“揉碎”这个动词来隐喻他 “彩虹似的梦”的幻美与破碎 “沉淀”是个动词．诗人用 这个词．实际是说在康桥有过的记忆或“梦”就像沉淀 了的物质一样留在诗人的记忆深处．太深刻难忘了，所 以诗人要向“青草更青处”去追寻 而且这种记忆或 “梦”是美好的，充满了诗意的，诗中一系列美好的词语 可以为证（杨柳为新娘、清泉为虹等）。这梦美到他要放 歌不能自已的程度，但最终诗人没有放歌，也不能歌 唱，“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因为，这是属于他一个人默 默回味、自我欣赏、自我陶醉的，是不能和任何人共享 的秘密 连夏虫都为他这种秘密的美好的记忆而沉默 中学语文·文本解读 Ｉｌ ｌｌ攀 了．似乎校园里的～切都是为了成全他悄悄地回忆自 旬中的“漫”，也理解为满，目之所及的整个天地间。与 《忆秦娥·娄山关》的著名诗句“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中，“漫道”。同“慢道”，意思是慢说， 别说，不要说。单独解释为“莫”“不要”之意。全句的意 思是，不要说娄山关雄伟险要．真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 己的秘密。“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此时无声胜有声，这 上两例同义。“漫天雪”喻指严酷的斗争环境。 种悄悄地独享是美好的、充满诗意的。无声在诗人看来 也是一种美妙的、幸福的音乐。 至于最后一节．蓝棣之先生对此有过中肯的分析： “‘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方面是说诗人的洒脱．他不是见 美好的东西就要据为已有的人。另一方面．是说一片云 了。英勇的红军战士击溃守关的顽敌．征服自然天险， 彩也不要带走．让康桥这个梦绕魂牵的感情世界以最 顺利地跨越娄山关山头．从今以后就可以高歌阔步地 完整的面貌保存下来．让昔日的梦。昔日的感情完好无 踏上胜利的征途。这一句作为名言．常常被人们所 缺。” 总之．诗无达诂．对该诗主旨和情感的解读也不是 唯一的。我认为，《再别康桥》这首诗的主旨当为“对康 桥美好记忆的追溯与忆念。封存与祝福”，而非“惜别恋 情”或“理想失落的挽歌”：感情应该是一种“回忆的甜 蜜”而非“惆怅”或“痛苦”：诗人离别时的心态就应该是 一种“离别的潇洒”．而非离愁的“凝重”。 ★作者通联：甘肃永昌县第一中学。 诗词中“没”宇的．活用多ｊｉ｝ 画赵生煜 一生写了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在这些诗 词中。常常用到一个“漫”字，运用的频率比较高，意思 灵活多变．现举例分析如下：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是我们非常熟悉的词作《沁 园春·长沙》中的两句，“漫江”，满江，一眼望去的整个 江面。所以“漫”是满的意思。这两句写秋江水景：满江 碧绿澄澈。像碧绿的翡翠，如透明的水晶：江面上，干帆 竞发。争先恐后，奋勇向前。整个画面静中有动，视野广 阔。生机勃勃。这两句诗人写景寄情，抒发了诗人 家的壮志豪情 《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一词中，上阙下阕“漫”字 出现了两次。上阙第一句“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 迫”。“漫天”。满天，由上到下的整体式空间。“漫天皆 白”．整个天空白茫茫一片，都是纷纷扬扬的雪花。联系 “雪里行军”与下阙“赣江风雪迷漫处”两句．可知这句 极写雪之大．暗喻天冷路滑。写出了红军战士在气候恶 劣、道路泥泞的情况下，更加意气风发、斗志昂扬、信心 百倍的英雄本质．表现出军情紧迫和战士们极为迫切 的求战歼敌心情．抒发了红军战士高昂的战斗激情。 《七律．冬云》“梅花喜欢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引用。但在使用时，一些人把“漫道”理解错了，他们理 解为娄山关雄伟险要，眼前的道路很长远，而且非常地 遥远。在此与“路漫漫其修远兮”中的“漫漫”意思混为 一谈了。 《清平乐·六盘山》中“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 风”之“漫卷”，指旗帜随风翻卷，随风舒展。漫。随意，随 便的意思 红军登上了长征途中的最后一座高山—— 六盘山，把火红的战旗插上了六盘山的高峰．让它在秋 风里自由地招展、翻卷、飘扬。这红旗，是的旗帜， 是胜利的象征。诗句寓情于景。抒发了红军翻越六盘山 时的欢快心情与自豪感。而这些意义，都在“漫卷”二字 中引出。 此外．与“漫”有关的词语。诗人也常常喜欢 运用。如“烂漫”“迷漫”等。 在《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中，“此行何去？赣江风 雪迷漫处”里的“迷漫”．是迷迷茫茫、看不清楚的意思， 形容景色模糊。诗人用设问的方式引起下文。红军要到 哪里去？回答是到那风雪茫茫的赣江中游西岸的吉安 去。这一句既与上阙首句互相照应．又与下旬隔句相 连，使全诗的结构浑然一体，无懈可击。值得注意的是 此处的“迷漫”与“弥漫”不同，“弥漫”，是充满、布满之 意。一字之差。艺术效果却有很大不同。 《卜算子·咏梅》的最后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 在丛中笑”中的“烂漫”．指花儿颜色鲜艳而美丽的样 子。“山花烂漫”指的是百花齐放、万紫干红的景象。“丛 中笑”三字表现梅花谦虚、高尚的品格。她不以功臣自 居．不傲视其他花朵，而是同百花～道共庆胜利。诗人 以烂漫的山花．衬托梅花的欢笑。表现梅花英勇无畏的 精神，宽广四海的胸怀。光明磊落、谦逊、质朴、忘我无 私的崇高品格和高尚情操。 博览群书、熟读经典、记忆非凡。他的诗词 写作往往汪洋恣肆、挥洒自如、大气磅礴、自成一体；一 字一典灵活运用．常常达到出神入化、一字干金的艺术 效果。 ★作者通联：甘肃会宁县第二中学。 ·６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