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０卷第３期 ２０１５年３月 全球科技经济嘹望 Ｇｌｏｂ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Ｖ＿０ｌ＿３Ｏ ＮＯ．３ Ｍａｒ．２０ｌ５ 瑞士联邦政府在创新生态系统中的作用定位 叶建忠 （中国科学院成都文献情报中心，成都６１００４１） 摘要：本文以美国达特茅斯大学教授罗恩・安德讷的“创新成败说”为开篇，在简要阐述政府在创新生 态系统中的作用的基础上，围绕瑞士联邦政府国务秘书德拉布朗乔在夏季达沃斯“构建创新生态系统” 论坛上的发言，结合联邦政府支持创新的实际做法，归纳总结了瑞士联邦政府在创新生态系统中作用定 位的指导思想、遵循原则和成功经验，供我国相关部门参考。 关键词：瑞士；联邦政府；创新生态系统；创新驱动；中小企业政策 中图分类号：Ｇ３２５．２２ 文献标识码：Ａ ＤＯＩ：１０．３７７２￣．ｉｓｓｎ．１００９—８６２３．２０１５．０３．００５ “为何伟大的创新会失败？一切皆与生态系 统有关”。美国达特茅斯大学塔克商学院教授罗 准确定位发挥了关键作用。 恩・安德讷（Ｒｏｎ Ａｄｎｅｒ）在其所著《广角镜头： 新的创新战略》（Ｔｈｅ Ｗｉｄｅ Ｌｅｎｓ：Ａ Ｎｅｗ Ｓｔｒａｔｅｇｙ ｆｏｒ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一书中指出：“要想在更广泛的 １不要立太多规矩束缚创新 瑞士联邦政府主管国家教育、科研与创新事 务的国务秘书德拉布朗乔曾在２０１３年９月１２日 中国大连举行的夏季达沃斯“构建创新生态系 统”论坛上指出：“一个国家不应该有一个专门促 进创新的政策，很少有国家的创新政策是很成功 的，瑞士之所以创新辈出，就是因为没有创新政 策 ’’ 创新生态系统里取得成功，仅仅管理创新是不够 的，还要管理好你的创新生态系统…。”安德讷教 授的这一“创新成败说”，提出了一个“创新生 态系统”概念，虽然提醒的是企业创新应注意其 所处的创新生态环境状况，但政府在其中的定位 不容忽视。 “创新生态系统”与“生态系统”一样，实 瑞士科学院的科技政策专家就“创新生态系 统”这一概念以及政府在其间的定位问题指出， 际上是客观存在的。“生态系统”是指“在自然 界的一定的空间内，生物与环境构成的统一整 体 。”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是生物与环境，决 定生态系统优劣的关键是环境状况。在创新生态 政府、科研机构和企业组成的创新体系、国家创 新发展战略及其采取的相关促进措施，已经具有组 成“生态系统”的“生物”与“环境”的表征， 所不同的是政府在创新生态系统中担负着产生 系统中，政府起着优化环境的作用。如果这个作 用发挥得不好，企业的创新活动也就不可能顺利 开展。 “物质流”的作用，即优化创新环境，所使用的 工具要么是“政策”，要么是“服务”，瑞士联邦 政府选用的常为“后者”。专家们指出，政策无疑 可以能起到“撬动”作用，但政策也往往会产生 瑞士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创新能力最强的国家 之一，是因为其联邦政府在本国创新生态系统中的 “限制”的副作用，而创新的特点恰恰是“无拘 作者简介：叶建忠（１９５４一），研究馆员，中国科学院大学研究生院教授，国务院政府津贴专家，国家８６３计划项目评审专家，主要研 究方向为信息资源管理。 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０２—２８ —２２— ・创新政策与管理・ 束”，因此瑞士联邦政府对创新的管理原则通常是 国际市场竞争力，政府必须不断优化国家的中小 “松绑”。 企业政策。目前，瑞士已与欧盟和６５个国家签 瑞士科学院的科技政策专家说，联邦经济事 署自贸协定，这为瑞士企业进入国际市场提供了 务署（ＳＥＣＯ）的网页上有这样一段类似政府工作 便利。因此，如何为企业的发展服好务，才是瑞 “座右铭”的话：“每立一项新的规矩，就会给企 士联邦政府的长期政策。”将“服务”作为“政 业增加新的行政负担开支；官僚主义盛行，犹如给 策”，不仅具有新颖性，也体现了瑞士创新的无 经济发展注入毒剂；瑞士奉行简化管理方式，由此 处不在，同时也使人们明白了“瑞士没有创新政 为企业提供发展的最佳环境；虽然我们头顶这样一 个光环，但决不能固步自封；因为瑞士的企业仍希 望有更多的减负，而且国外也在不断改善这方面的 状况和条件 。”专家们指出，这段话阐述了政府 工作应遵循的原则，明确了政府工作的重点，也可 以看作是瑞士联邦政府在本国创新生态系统中的作 用定位。结合瑞士联邦政府官方网站公布的工作指 导原则以及瑞士政府在促进创新方面的实际做法， 瑞士科学院的科技政策专家们认为，德拉布朗乔国 秘在“构建创新生态系统”论坛上讲这番话的言下 之意应该是，“不要立太多规矩去束缚创新，而要 为创新提供自由发展空间”。 ２将支持创新的重点放在服务上 ２０１３年ｌ０月，瑞士国家技术创新委员会发 行了一本名为《瑞士中小企业政策》的小册子， 通篇介绍的都是瑞士政府为中小型企业创新搭建 的服务平台。为什么要把政策的基点放到服务 上？国务秘书兼联邦经济发展事务署署长玛丽女 士在《瑞士中小企业政策》的“序言”中指出， “在瑞士，企业如何开展生产活动，国家有明确 的经济与环境协调发展政策；企业如何进行经营 活动，国家有明确的公平竞争法规；瑞士产品进 入国际市场，国家有相应的对外贸易政策；企业 如何开展创新活动，国家有明确的导向和资助政 策。在各种规章制度已经健全的情况下，政府工 作理应以解决企业发展的实际问题为重点，因此 作为瑞士的中小企业政策，应该是政府在为企业 减负、发展电子政务系统、方便企业贷款、改善 市场准人状况和促进教育、科研和创新等各个方 面提供有效服务 。” 联邦委员安曼在《瑞士中小企业政策》的 “前言”中指出，“瑞士２５０人以下的中小型企 业占全国企业总数的９９．６％，要提高瑞士产品的 策”的真实所在。 ３将服务有效落实到企业发展的各个环节 将企业发展中遇到的一系列问题进行链式管 理，把政府服务有效落实到企业发展的各个环节， 是瑞士联邦政府管理体制的一大创新。 目前，瑞士联邦政府经济主管部门是“联邦 经济发展事务署（ＳＥＣＯ）”，主管教研与创新的 机构是“联邦教育、科研与创新署（ＳＢＦＩ）”，负 责国家创新项目资助的部门是“国家技术创新委员 会（ＫＴＩ）”，以上３个机构都在２０１３年１月１日 并人了“联邦经济、教育与科研部（ＷＢＦ）”。这 种经济、教育、科技和创新四位一体的政府管理体 制，目前在世界上还仅瑞士“一枝独秀”。 事实上，关于是否要对经济、教育、科技和创 新实行一体化管理的讨论，在瑞士已经开展很长 时间。早在１９７２年，就有人提出，企业发展除创 办、经营和资金问题外，还包括开展创新；创新乃 企业发展之关键，并依赖于企业的经济状况；鉴于 企业发展与创新的这种关联以及创新对企业经济的 依存关系，有必要在联邦政府层面建立一个统一的 管理体系。随着２０１２年将“保持瑞士产品质量国 际一流生产国的影响力”作为新一期四年科技发 展计划的目标，瑞士联邦政府的机构与职能改革终 于进入了“深水区”。从现在联邦政府建立起的经 济、教育、科技和创新一体化管理体制来看，政府 确实为企业打造出了更有利于创新的良好环境，形 成了对企业发展所涉及的创业、经营、融资和技术 创新等活动的“链式”服务。 瑞士联邦经济事务署已经为企业创办、经营和 发展建立了提供办事和信息服务的电子政务系统， 为解决企业贷款建立了政府担保体系，为企业与政 府之间的沟通搭建了“中小型企业论坛”；瑞士国 家技术创新委员会打造的产学研合作平台，更是从 一２３— ◇叶建忠：瑞士联邦政府在创新生态系统中的作用定位 项目可行性分析、寻找合作伙伴并建立稳固合作关 业“特权”，将不在政策保护内的企业置于了“不 系、获得国家创新资助经费到创新顺利开展并取得 平等”的地位，不利于企业通过创新提高产品质量 成功提供“一条龙”服务 。政府打造的这些服务 平台，都实现了“点对点”的服务功能。应该说， 瑞士联邦政府为优化本国创新生态环境下足了功 夫，服务也几乎做到了面面俱到。其中一个亮点 是，瑞士政府围绕企业发展提供的这些服务，不仅 不需要企业购买，而且还定位在了“主动式”上。 这可能是我国有关政府部门在考虑创新服务问题时 值得关注的一个方面。 ４政策倾斜与优惠政策 我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以来，国务院已 在“简政放权”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对在我 国形成良好的创新氛围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但 是不得不承认，在考虑运用哪些工具促进经济发 展，或者政府应如何支持企业发展的问题上，国 人自然或不自然地会把眼光往“有无政策倾斜或 政策优惠”方面扫描。这种惯性思维方式，对我 国获得“完全市场经济地位”的国际认可和形成 企业平等竞争地位是不利的，并且有碍于激发企 业的创新积极性。 研究发现，瑞士的企业发展政策，没有“内 资”与“外资”之分，也不对企业进行是否是高新 技术性质的定性。瑞士没有高新技术产业园，只有 规划形成的公司聚集区。对区内的企业，瑞士联邦 政府既没有政策上的倾斜，也没有鼓励优惠政策。 瑞士联邦政府不把政府采购作为是促进企业发展的 一种工具，而是作为刺激企业自由竞争的一种手 段。政府采购采取招标制，而不是定点制。企业凭 借产品质量和价格优势竞争政府采购订单，瑞士政 府不用制定“定点采购目录”的方法将任何企业排 除在外。瑞士这种企业平等和自由竞争地位，受国 家相关法律保护。 瑞士政府经济主管部门的有关人士指出，瑞士 对企业发展有扶持措施，主要体现在促进外贸出口 方面，在内贸方面没有保护性政策。瑞士经济界人 士认为，政策倾斜或优惠政策实际上是赋予某些企 一２４一 和竞争能力，也容易滋生腐败。 ５结语 目前，我国正在细化推进创新驱动战略有关措 施，研究和学习瑞士创新管理的经验，特别是要将 政府如何发挥作用放到创新生态系统中去考虑。瑞 士在建设友好创新生态系统过程中， “不要立太多 规矩去束缚创新”、“将支持创新的重点放在服务 上”和“将服务有效落实到企业发展的各个环节” 等做法，对我国政府考虑如何形成有利的创新环境 具有一定的政策启迪作用。■ 参考文献： ［１］Ｚｈｅｎｇ Ｊａｓｏｎ．为何伟大的创新会失败？一切皆与生态 系统有关．（２０１４．０３．１Ｏ）．［２０１５．０１．２４］．ｈｔｔｐ：／／ｗｗｗ．３６ｋｒ． ｃｏｍ／ｐ／８８５９４．ｈｔｍ１． 【２ Ｂａｏｄｕ百科．生态系统．２ｌ（２０１４．０３．１Ｏ）．［２０１５－０１—２４］．ｈｔｔｐ：／／ ｂａｉｋｅ．ｂａｉｄｕ．ｃｏｒｎ／ｖｉｅｗ／２４０４２． ［３】经济网一中国经济周刊．［达沃斯］瑞士国务秘书：国家不 应有专门促进创新的政策．（２ｏ１３—０９－１２）．［２０１５—０１—２４］．ｈｔｔｐ：／／ ｗｗｗ．ｃｅｗｅｅｋｌｙ．ｃｎ／ｈｔｍｌ／Ａｒｔｉｅｌｅ／２０１３０９１２７２１１６１４５２２０９５．ｈｔｍ． 【４】Ｓｅｃｏ．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ｖｅ Ｅｎｔｌａｓｔｕｎｇ．（２０１４—０２—２０）．［２０１５－０１－ ２４］．ｈｔｔｐ：／／ｗｗｗ．ｓｅｃｏ．ａｄｍｉｎ．ｃｈ／ｔｈｅｍｅｎ／０５１１６／０５１１８／． ［５】ＷＢＦ．Ｄｉｅ ＫＭＵ．Ｐｏｌｉｔｉｋ ｄｅｒ Ｓｃｈｗｅｉｚ．（２０１３．１０）．［２０１５．０１． ２５］．ｗｗｗ．ｂｕｎｄｅｓｐｕｂｌｉｋａｔｉｏｎｅｎ．ａｄｍｉｎ．ｃｈ． 『６Ｊ ＪｏｈａｎｎＮ，Ｓｃｈｎｅｉｄｅｒ－Ａｍｍａｎｎ．ＭｉｔＩｎｎｏｖａｉｔｏｎｕｎｄＫｏｏｐｅｒａｉｆｏｎ ｚｕｍ Ｅｒｆｏｌｇ．（２０１４－１０・３０）．［２０１５・０１－２４］．ｈｔｔｐｓ：／／ｗｗｗ．ｗｂｆ． ａｄｍｉｎ．ｃｈ／ｄｅ／ａｋｔｕｅｌｌ／ｒｅｄｅｎ／ｒｅｄｅｎ一２０ １ ４／？ｔｘｒｓｓｐｉｃｋｅｒ—＿ｐｉ— ｌｉｓｔ％５Ｂｏｉｄ％５Ｄ＝５５０３５＆ｔｘｒｓｓｐｉｃｋｅｒｊａｉｌｉｓｔ％５Ｂｖｉｅｗ％ ＿５Ｄ＝ｓｉｎｇｌｅ． 【７】ＷＢＦ．Ｆｉｎａｎｚｉｅｒｕｎｇ ｄｅｒ ＫＭＵ．（２０１５－０１）．［２０１５—０１．２４］． ｈａｐｓ：／／ｗｗｗ．ｗｂｆ．ａｄｍｉｎ．ｃｈ／ｄ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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