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用多向对话,提升思维品质--研习肖培东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

本版编辑／张志刚课 堂◆课例研习巧用多向对话，提升思维品质——研习肖培东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付小明（溧水高级中学附属初级中学，江苏 南京 211200）摘要：高效的课堂教学中，学生思维活跃，教学对话平等、丰富、多向，既有师生之间、生生之间思维一致的同向对话，也有师生之间、生生之间思维各异的异向对话，甚至是思维相左的反向对话。研习肖培东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总结出同向对话要领着学生拾阶而上，异向对话要把交流引向深入，反向对话要生成有效教学资源。课堂教学只有进行丰富、多向的教学对话，才能在发展学生语言能力的同时发展学生的思维能力，提升学生的语文素养。关键词：教学对话　同向对话　异向对话　反向对话　《一棵小桃树》深入一线课堂，聆听真实的教学对话，我们不难发现有两类教学对话已然成为师生教学对话的常态：一是指向“师讲生听，师问生答”的简单对话；二是止步于仅和优秀学生和学习小组的单一对话。这样的教学对话，不仅不利于学生语言能力的发展，而且会严重束缚学生思维品质的提升。高效的课堂教学，必然是学生思维活跃的课堂教学，而且教学对话是平等、丰富、多向的，既需要师生之间、生生之间思维一致的同向对话，也需要师生之间、生生之间思维各异的异向对话，甚至是思维相左的反向对话。教师只有从容应对，巧妙利用，运用好这三种教学对话，才能真正提升学生的思维品质，实现高效的课堂教学。聆听全国著名特级教师肖培东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后，我加深了对利用教学对话提升学生思维品质的认识。下面是我以肖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的教学片断为例进行的一些思考。一、同向对话：领着学生拾阶而上同向对话是课堂教学中最常见的教学对话形式，通常是教师精心设计主问题后，以问答的形式，引导学生完成教学指向集中一致的对话。同向对话旨在引导学生形成对问题更为透彻的认识，师生双方的思维和教学指向始终统一于解决问题、形成共识上。精心设计对话问题及问答方式，并在对话过程中及时调整、拨正对话方向，是保证同向对话教学效果的关键。这方面，肖培东老师执教的《一棵小桃树》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范例。请看下面的教学实录片断：师：这个批注提醒我们，阅读这类散文要注意多次反复出现的细节，比如那棵“没出息”的小桃树，因为其中往往寄托着深意，需要仔细体会。结合批注的内容看，“没出息”的小桃树应该指向课文第4自然段，请同学们读一读这段中描写这棵小桃树样子的语句。生：“它竟从土里长出来了！它长得很委屈，是弯了头，紧抱着身子的。第二天才舒开身来，瘦瘦的，黄黄的，似乎一碰，便立即会断了去。”师：他找得很准。我们还可以再加上几句：“角落的地方，拱出一点嫩绿儿”“它竟从土里长出来了！”同学们再读一读。（生读。）师：这段描写小桃树的语句中，你觉得哪个词最2019.5 •初中29

课 堂本版编辑／张志刚能写出小桃树的“没出息”？生：“委屈”。师：同学们，我们说一棵树长得很“委屈”，其实是说这棵树长得怎么样？生：很弱小。生：不健康，憔悴。生：矮小，瘦弱。生：可怜，难看。师：小桃树长得瘦弱、难看、不健康，可是贾平凹却没有这么说。他是怎么说的？生（齐）：长得很“委屈”。师：同学们看，这个“委屈”多有意思啊！理解这个词的隐含意思后，放学后在路上看到一个长得很瘦弱的人，回家后就可以告诉妈妈自己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生（齐）：长得很“委屈”的人。师：想要爸爸妈妈带你去吃大餐，可以怎么说？生：爸爸，我最近长得太委屈了，得吃顿大餐补补。师：如此看来，恰当运用陌生化的词语有助于表情达意。这一点，同学们在以后的学习中一定要注意。……以上教学对话中，师生双方共同的教学指向，是借助“委屈”一词品出小桃树“没出息”的具体表现，从而理解“委屈”和“没出息”的深刻含义。其中，教学对话的起点是找出描写小桃树姿态的语句；教学对话的提升是多角度理解“委屈”的含义，并将抽象的“委屈”形象化、具体化、丰富化；教学对话的终点是理解巧妙运用陌生化词语在文章和生活中表情达意方面所起的作用，并且创设生活情境引导学生进行有效的言语实践。肖培东老师正是通过精心设计教学主问题，在同向教学对话中，领着学生拾阶而上，深化认识，使学生语言的建构与运用、思维的发展与提升等方面的语文核心素养，得到了有效培养和提升。二、异向对话：把交流引向深入教学对话中的学习思维，不应只是传统的求同思维，而应该是多向的发散思维。这是因为，任何教学都必须建立在遵循学习主体——学生的主体性和差异性的基础上。开展异向教学对话的目的，不是消除差异，而是辨析差异产生的原因——对其中闪耀着智慧火花的差异要肯定，对因认识不到位而产生的差异要引导学生“自悟明达，思绪明朗”。正如欧阳修在《夫子罕言利命仁论》中所言：“滞者导之使30

•初中 2019.5 达，蒙者开之使明。”① 请看下面肖培东老师执教《一棵小桃树》的教学片断：生：我能回答批注④中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是：“‘蓄着我的梦’的桃核长成了树，而且真的开了花。作者仅仅在写花吗？”我觉得，作者不仅是在写花，还寄托了对奶奶的思念。师：同学们认可这个答案吗？生：我认可。作者因为没有见奶奶最后一面而心生愧疚，写小桃树开出苍白的花其实是在含蓄地表达对奶奶的思念。师：其他同学还有没有不同意见？这两位同学说，小桃树开花寄托了作者对奶奶的思念。同学们认为批注④所指的这段话，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能够支撑这种观点吗？生：我觉得小桃树开花还寄托了作者对梦想的追求。小桃树开花了，其实是梦想之花开放了。生：小桃树是经过自己努力才开花的，贾平凹先生可能是写自己经过努力，事业上也取得了一些成功。师：同学们觉得他说得怎么样？生：我觉得他有些说得对，有些说得不对。小桃树开花了，但开得却像患了病的少女，开得并不那么好。也就是说，挫折比较多。因此，作者在这里写小桃树开花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写自己在历经挫折和磨难后成功了，实现了多年的梦想，但这种成功来之不易，既包含辛酸又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生：作者写小桃树开花了，是在喻指自己也要开花，而且不管这朵花开出了怎样的姿态。这一教学片断中，前面两个学生的观点明显存在认识上的偏颇。此时，教师最重要的不是急于否定学生的答案，而是要分析学生认识不足背后的思维缺陷并找到突破的方法。“其他同学还有没有不同意见？这两位同学说，小桃树开花寄托了作者对奶奶的思念。同学们认为批注④所指的这段话，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吗？能够支撑这种观点吗？”肖培东老师这样的回应，既让学生知道了不足，又给学生指明了思考的方向和找寻答案的方法。课堂上，有的学生基于整篇文章思考小桃树开花的深意；有的学生从小桃树与“我”的关系的角度思考小桃树开花的内涵；有的学生再次仔细阅读批注④所指段落，在字里行间品读深意……学生的思维，正是在肖培东老师这样的引导下变得活跃起来，出现了许多思维方向各异但很深刻很有意义的见解。三、反向对话：生成有效教学资源语文课堂上，很多教师都很害怕听到与自己讲解观点相反的声音。因为这种声音往往在预设之外，常常使上课教师措手不及，有时甚至下不了台。华东师范大学崔允漷教授在《有效教学》一书中有这样的论述：“教师对学生的消极反应表现为不赞成、批评、训斥等，往往在学生的回答不正确或学生拒绝回答时出现，这在很大程度上会挫伤学生学习的积极性，消解学生的求知欲，尤其对那些学习困难或性格内向的学生更是如此。”②请看肖培东老师执教《一棵小桃树》的教学片断：师：文中还有哪个词能表现一棵小桃树的“没出息”？生：“断了去”。师：你把这句话完整地读一读。（生读。）师：断了没有？生：没有。师：那应该是哪个词？生：“碰”。师：我一“碰”你，你就“没出息”了？你想说这棵树——生：一点儿也不坚韧。师：那你觉得哪个词最能说明小桃树不坚韧？有同学举手了，但我还是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你再读读看。（生深情朗读。）师：哦！你读得这么好，肯定能把这个词找出来。生：应该是“立即”。师：你太棒了！同学们看，还是自己修正有意思吧？别的树是碰了半天不倒，它是一碰就“立即”断掉。“立即”与前面的“一”组合在一起，表达效果明显更加突出了。这就是语言的建构与运用的魅力。同学们在以后的阅读和写作中，都要注意这一语文核心素养的培养与提高。这一教学片断中，学生的回答与“教学预设”相左，肖老师没有以消极的方式对待——或是回以冷漠的批评，或是不置可否地敷衍，或是寻找其他同学回答，而是意识到找不准词语恰恰是这个同学的真实学习状态，更是一个很好的教学资源。课堂上，肖老师在引导学生反复朗读的基础上不断启发追问：“断了没有？”“那应该是哪个词？”“你想说这棵树——”“那你觉得哪个词最能说明小桃树不坚韧？”与此同时，他还时不时给予学生鼓励和肯定，本版编辑／张志刚课 堂既为学生的思考搭建了阶梯，也为学生的表达打开了通道。这种冷静从容的教学姿态，这种理智有效的对话引导，这种有效生成教学资源的能力，值得我们每一位教师学习借鉴。当然，教师在从容冷静应对反向对话的同时，还要善于设计反向教学对话生成教学资源。教学《一棵小桃树》伊始，肖老师问学生读完课文后读出了什么，有学生说读出了作者对美好童年生活的怀念。但是，贾平凹在《一棵小桃树》中写的童年生活，充满了磨难和苦涩，用一般意义上的“美好”来形容显然不妥，理解为“苦涩”背后的“甜蜜”似乎才比较恰当。于是，肖老师机智地追问道：“贾平凹的童年生活真的美好吗？”从课堂表现来看，肖老师本以为很多学生都会反对这种观点，可没想到竟然有不少学生赞成。显然，“美好的童年”作为约定俗成的表达，已经成为学生的固定思维。肖老师没有放弃，继续追问理由，学生只能答出有奶奶的关心所以童年很美好之类的答案。面对这样的困局，肖老师没有急于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淡淡地说：“我也喜欢‘美好’这个词，但这个‘美好’到底蕴含了哪些内容呢？这堂课的最后一个环节我们再来回答这个问题。”这堂课的最后一个环节，肖老师再次引导学生体验了“美好”的真正含义。此时，学生因为有了前面学习的铺垫，很快就达成这样的共识：贾平凹童年生活的“美好”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美好生活”，而是在苦难中磨练了自己，懂得了许多人生道理；所谓贾平凹童年生活的“美好”，其实就是经历和享受了苦难并获得了成长。学生在顿悟的同时，对问题的认识也得到了深化。陶行知先生说：“活人的塑像和大理石的塑像有一点不同，刀法如果用得不对，可以万像同毁，刀法如果用得对，则一笔下去，万龙点睛。”③这句话中的“刀法”，恐怕也包含着教学对话之法吧!教师只有善于发现、利用并创设丰富、多向的教学对话，才能听到学生思维“拔节”的欢歌。注释：①周一贯，鲍国潮.中国古代语文教育言论解读［M］.浙江：宁波出版社，2015：30.②崔允漷.有效教学［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58.③陶行知.教育的真谛［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101.［注：本文系江苏省中小学教学研究室第十二期课题“基于经典课例实践性解读的教师研修范式研究”（编号：2017JK12—L013）的部分研究成果。］2019.5 •初中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