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４年０３月 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Ｍａｒ．２０１４ 第４０卷第２期 ｏｕｍａ［０｛Ｉｎｎｅｒ Ｍｏｎｇｏｌｉ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ｆｏｒ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ｔｉｅｓ（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Ｖ０１．４０ Ｎｏ．２ 关于民族主义的几点思考 基于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意识形态的观点 张淑娟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思想政治理论教研部，辽宁阜新１２３０００） ［摘要］文章利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文本，结合其生活的时代背景，以唯物史观对意识形态的基本 观点为逻辑起点，讨论民族主义意识形态在社会结构中的位置，探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民族主义基本持 否定态度的原因，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对待民族主义要确立客观冷静的态度。 ［关键词］民族主义；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 ［中图分类号］Ａ８１１［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０２１５（２０１４）０２—００１６—０４ 民族主义作为意识形态在现代政治生活中扮演着重要 和它完全相反，这里我们是从人问升到天国。……我们的出 角色，由于理论上先天不足，难以控制，同时极不稳定，研究 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 者出于不同的目的，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特别是上个世 活决定意识。”而将客观物质生活与主观意识勾连起来的中 纪６０年代以来，国外研究成果颇丰，并且形成了独具特色的 间环节是人，“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处在某种虚幻的离群索 研究派别，我国学者也根据国际和国内形势发展需要，撰写 居和固定不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 了大量文章和专著分析讨论民族主义及相关问题，但是直接 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程中的人。”从事实践 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民族主义批判作为核心进行讨 活动的人，特别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人的生产活动是整个 论的成果并不多。本文拟从经典文本出发，以马克思主义经 社会活动的基础。因此，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核心观点是 典作家对意识形态的基本观点为基础，重新认识民族主义。 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社会意识，以这一根本命题作为大前 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对意识形态的基本观点 提，就决定了对某种意识形式的讨论要在这一整体框架下进 根据学者周亮勋考证，马克思最早在他的博士论文《德 行。 谟克利特的自然哲学和伊壁鸠鲁的自然哲学的差别》中使用 以这一大前提为基础，沿着经典作家的思路继续进行分 意识形态概念，并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和《１８４４年经济学 析，生产方式（社会存在的核心部分）在整个社会生活中具有 哲学手稿》中阐明了意识形态的内涵、性质和社会功能，分析 决定作用，而生产方式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有机统一，生 了意识形态产生的根源，并且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的《德 产力是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与这种能力相适应，形成一定 意志意识形态》（以下简称为《形态》）中，对这一概念进行总 生产力基础之上的生产关系（交往方式、交往形式及交往关 结性阐述。 系——在《形态》一书中，马恩分别指代生产关系）。在生产 本部分主要以《形态》为基础，阐述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 关系（经济基础）的基础上形成了社会意识形态，进而他们阐 关于意识形态的基本观点。在《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批判 述了意识形态与社会生活的联系。“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 了费尔巴哈、鲍威尔和施蒂纳等为代表的各种唯心史观，并 产物，而且只要人们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意识 在此基础上阐发了唯物史观的基本内容。与唯心史观将头 ［ｄａｓｂｅｗｕ￣３ｔｅ Ｓｅｉｎ］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 脑作为社会历史发展的出发点不同，唯物史观将社会物质生 ［ｄａｓｂｅｗｕ￣３ｔｅ Ｓｅｉｎ］，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 产作为历史发展的逻辑起点 “德国哲学从天国降到人间； 程。”“这种历史观和唯心主义历史观不同，它不是在每个时 ［基金项目］本文为霍英东教育基金会第十三届基础性研究项目：“民族与民族建设——以民族主义诉求为核心的近 代中国民族理论研究”（项目编号：１３ｔ０９３）阶段性成果；“２０１２年辽宁省杰出青年学者成长计划”资助项目（项目编号： ＷＪＱ２０ｌ２００７）阶段性成果；２０１２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西部项目“中国哈萨克族移民哈萨克斯坦问题研究（１９９１—２０¨）” （项目编号：１２ＸＭＺ０６５）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张淑娟，辽宁工程技术大学思想政治理论教研部，副教授，民族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民族主义理论。 ・ １６ ・ 代中寻找某种范畴，丽是始终站在现实历史的基础上，不是 从观念出发来解释实践，而是从物质实践出发来解释观念的 形成。”因此，从社会结构的角度分折，意以形态可以界定为 由社会经济基础所决定的思想上层建筑。经济基础的变化 会带来上层建筑的变化，包括作为思想上层建筑的意识形 态，“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 地发生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 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 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马克思和恩格斯将意识形态对社 会生活的反映比喻成“照相机倒立呈像”和“视网膜上的倒 影”，从这个意义上讲，“道德、宗教、形而上学和其他意识形 态，以及与它们相适应的意识形式便不再保留性的外观 了。它们没有历史，没有发展。” 而意识形态有相对的性，它借助一定的形式存 在并不断发展，同时通过一定的方式主体化为民族精神、集 团文化或个人常识。马克思、恩格斯在《形态》中认为物质劳 动和精神劳动的分工使统治阶级中的一部分人专门进行精 神生产，“从这时候起意识才能现实地想象：它是和现存实践 的意识不同的某种东西；它不用想象某种现实的东西就能现 实地想象某种东西。”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专门从事精 神生产的群体，这部分人由于不直接从事物质生产，不挤占 物质生产的空问，也不占有物质生产资料， 此，在生产关系 中无地位，依附于该阶级的另外部分，在社会结构中的 位置决定了他们的任务是“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 并将自身的幻想普遍化，将统治阶级说成全社会的代表，统 治阶级的利益说成全社会利益。由于专门从事精神生产群 体的出现，意识形态的生产也获得了某种形式，在阶级 社会中意识形态会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起到激发人们热 情、整合社会力量、调节社会矛盾等多重作用。 在对整个社会结构进行考察的基础上，马克思和恩格斯 阐述了唯物史观对意识形态的基本看法。同时他们还讨论 了意识形态的主体，将意识形态植入其整个理论体系之中， 并用阶级分析方法来讨论意识形态的阶级归属，他们指出： “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这就 是说，一个阶级是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力量，同时也是 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精神力量。”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反映 着占统治地位的物质关系。而被统治阶级由于不占用生产 资料，很难进行相应的精神生产，在精神上隶属于统治阶级。 马克思、恩格斯始终将意识形态放在具｛本的社会经济联 系中进行具体闸述，也就足说意 形态足一种境遄的反应， 不能抽象理解，也不应该直接对其进行抽象的性质判断。指 出意识形态的作用足从思想上涮整社会冲突，通过法律、政 治、政治和宗教等思想手段，为统治阶级的阶级统治提供润 滑剂，为其统治增加台法性的理论基础和解释框架。马克 思、恩格斯认为意识形态是统治阶级进行阶级统治的工具， 是统治阶级的思想家、０ ｒ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和统治，用来 欺骗被统治阶级的思想工具，它的实质 “虚假的意识” 颠倒性、隐蔽性和阶级性是意识形态的基 荷征，而意识形 态的虚幻性是由异化劳动造成的。 从总体上看，马克思、恩格斯是在否定意义上使用意识 形态概念的，他们发现德意志意识形态的基础是黑格尔哲 学，只有对这种头脚倒置的错误观念进行彻底批判和清算才 能为新的思想开辟道路，而意识形态是进行批判同时建立自 己理论体系的对象和逻辑工具，在后来整个理论创作过程 中，也要与各种错误思想进行斗争，因此他们一直将自己所 创立的学说置于意识形态的对立面。由此，唯物史观是真正 的批判的世界观。马克思、恩格斯在《形态》中讨论统治阶级 的意识形态时，也讨论了“企图取代旧统治阶级的新阶级，为 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 员的共同利益，就是说，这在观念上的表达就是：赋予自己的 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它们描绘成唯一合乎理性的、有普 遍意义的思想，”在阶级社会这种意识存续的时间较短， 共同利益不断弱化才是常态。因此，他们总体上认为意识形 态是统治阶级思想家的专利，但为意识形态不断趋于价值中 立预留了空间。他们生活在资本主义处于上升势头的历史 时期，以无产阶级为代表的劳动群众处于社会底层，无法真 正占有大量的精神生产资料，更无法表达自己的利益诉求， 而马克思、恩格斯作为受压迫者的代表为了阐述自己的思想 将处于统治地位的思想称为意识形态，同时更多地从否定意 义上使用这一概念就不难理解了。列宁根据形势和实 际斗争的需要，发展了马克思、思格斯的意识形态观点。列 宁生活的时代，马克思主义已经在日益壮大的国际工人运动 中颇有影响，如果还从否定意义上使用意识形态概念，实际 上就否定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也不便于与形形色色的错 误思想进行斗争。因此，列宁将意识形态置换成一个价值中 立的描述性概念，“既然谈不到由工人群众在其运动进程中 自己创立的的思想体系，那么问题只能是这样：或者是 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这样， 意识形态成为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进行斗争的武器和场所， 意识形态不仅是统治阶级的精神产品，处于被统治地位的集 团和阶级也应该有与其经济地位相应的意识形态。同时，他 进一步将无产阶级意识形态与科学性联系起来，指出无产阶 级的思想体系是真理，“一句话，任何思想体系都是受历史条 件制约的，可是，任何科学的思想体系（例如不同于宗教的思 想体系）都和客观真理、绝对自然相符合，这是无条件的。”在 列宁看来，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代 表全人类的共同利益，随着无产阶级建立自己的政权并逐渐 消灭阶级，共同利益弱化的趋势将彻底改变，意识形态的虚 假性也将随之消失。 二、民族主义的社会角色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的基本 观点 根据文章第一部分的观点，理论形态的民族主义属于思 想上层建筑，那么它的产生和发展会随着社会经济、政治条 件的变化不断发展变化。民族主义产生的条件可简单概括 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为民族主义的产生提供了经济条 件，绝对主义王权地位的确立为民族主义产生提供了政治条 ・ 】７・ 件，民族语言文字的采用、印刷技术的普及和发展以及自由 主义思想的广泛传播为民族主义的产生提供了思想文化条 件，再加上来自外部的挑战（民族主义学者称为“压弯的树 级的意识形态。 三、关于民族主义的几点认识 民族主义是人类社会发展到近代社会所产生的现象，对 枝”）。正是在上述条件的基础上民族主义在近代得以产生， 而民族原则成为资产阶级专政的民族国家的建国原则，“民 族的利己主义是普遍国家制度的自发的利己主义，它同封建 主义界限所体现的利己主义互相对立。最高的存在物就是 现代民族国家的建构起到巨大的形塑作用，自其诞生以来就 不断建构、重构和解构着民族国家。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 世界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的状况并没有改变，民族国家依旧 是最为重要的国际行为体，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并 存于同一世界，而民族主义的身影也不时出现在两类国家 在更高的层次上确认普遍国家制度，因而也就是在更高的层 次上确认民族。”民族国家成为资产阶级维护自身利益的普 遍追求。 作为政治意识形态，民族主义具有强烈的实践性，必然 回到现实中指导实践，实现既定政治目标。对于民族主义是 什么，学术界至今未达成共识，一般认为民族主义的基本精 神有两点：一是对民族以及与此相关的身份和利益神圣性的 强调，即“本民族利益高于一切”；二是将民族和国家对应起 来，视民族国家利益至高无上，民族主义包括实现上述目标 的意识形态、社会思潮和运动。可以简单概括为“一个民族 一个国家”的主张。学者安东尼・史密斯又将民族主义的目 标分为：认同、统一和自治三个方面。笔者将其具体为民族 与民族建设，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构筑起民族国家的基 本制度框架，总之，建立民族国家是基本目标。可见，民族主 义思想（理论）、民族运动（实践）、民族国家（制度）三者密切 结合，构成完整的体系。因此，对民族主义的理解不能止于 纯粹的理论维度，需要结合具体情况进行分析。 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还是将意识形态中立化的列宁基 本都是从否定的角度看待民族主义，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一 直是从“虚假的意识”角度来分析民族主义的。他们将民族 主义置于阶级分析的基础之上，在他们的著作中，“总的倾向 是将民族主义与资产阶级联系起来。”认为民族主义是资产 阶级的意识形态和思想坝向，是维护资产阶级利益的工具， “分立”、“隔绝”和发展“特殊性”是民族主义的共有特性。马 克思、恩格斯认为资产阶级为了一己之私，将资产阶级说成 是“民族”，由他们建立的国家则代表了他们的利益，而民族 主义恰恰起到将它们装扮成全民族的代言人，掩盖他们压迫 和剥削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实质的作用，是代表资产阶 级阶级属性的意识形态工具，“不管单个资产者同其他资产 者进行多么激烈的斗争，资产者作为阶级是有共同利益的； 这种共同性，正象它在国内是针对无产阶级的一样，在国外 是针对其他国家的资产者的。这就是资产者所谓的他的民 族性。”而列宁更加明确指出它的虚伪性：“资产阶级和资产 阶级民主派的民族主义，口头上承认民族平等，行动上则维 护（常常暗中，背着人民）一个民族的某些特权，并且总是力 图为‘自己的’民族（即为本民族的资产阶级）获得更大的利 益，”民族主义成为资产阶级获取特殊利益的工具。总之， “资产阶级的民族主义和无产阶级的国际主义——这是两个 不可调和的敌对口号，这两个同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两大阶 级营垒相适应的口号，代表着民族问题上的两种（也是 两种世界观）。”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民族主义是资产阶 ・１８・ 中。 结合唯物史观关于意识形态的基本观点和马克思主义 经典作家对民族主义的批判，谈谈对民族主义的三点认识， 以期进一步深化对民族主义本质的认识。 第一，在《形态》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同时从市民社 会出发阐明意识的所有各种不同理论的产物和形式，如宗 教、哲学、道德等等，而且追溯它们产生的过程。”从这一唯物 史观基本观点出发来回溯民族主义产生和发展的过程，根据 对民族主义产生条件的考察，民族主义产生于近代，一般认 为政治形态的民族主义始于法国大，而理论形态的民族 主义源头在德国。民族主义意识形态通过民族主义者的阐 发、解释和宣传必然被广大群众所接受，民族主义明显的价 值目的必然会回归实践，指导民族运动。而按照“民族主义 一民族运动一民族国家”的发展逻辑，民族运动的必然结果 就是建立民族国家。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生活在民族国家 力量张扬的时代，正如列宁指出的“民族国家是资本主义的 通例和‘常规”’，那么，对资本主义、民族运动、民族国家肯定 就需要民族主义的原则进行肯定，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为什 么没有直接肯定民族主义的积极意义呢？ 原因之一：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是从意识形态的角度来 理解民族主义的。“颠倒”、“空洞的假说”、“虚构的花朵”、 “浪漫的幻想”、“虚假的意识”等提法足以显示马克』三ｌ主义经 典作家对意识形态的评价和态度，在他们看来民族主义也应 被归入其中，属于“虚假的观念体系”之列，马克思主义经典 作家对意识形态的态度也即对民族主义的态度，马克思主义 经典作家之所以否定民族主义理论、肯定民族运动与民族国 家，原因之一是民族主义是资产阶级意识形态，是资产阶级 掩盖压迫剥削劳动人民的遮羞布，也将其作为“战斗的口号 和衣服”进行对外战争动员。 原因之二：民族主义所强调的原则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 主张相对立。民族主义主张按照民族原则建立民族国家，民 族统一和的成果都需要民族国家来捍卫，民族国家是民 族主义者的最终诉求。无产阶级的终极目标则是尽快 消除民族性，“随着资产阶级的发展，随着贸易自由的实现和 世界市场的建立，随着工业生产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生活条件 的趋于一致，各国人民之间的民族分隔和对立日益消失。无 产阶级的统治将使它们更快地消失。无产阶级坚持不分民 族的共同利益。 原因之三：论战的需要。经典作家将民族主义思想（理 论）、民族运动（实践）、民族国家（制度）三者的必然逻辑关系 区分开来。如第一部分所述，马克思、思格斯生活在资本主 义上升时期，需要对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意识（民族主义）进行 比较彻底的否定，才能为创立自己的理论提供可能的空间。 同时，在实践中又对波兰、爱尔兰、意大利、印度等国家的民 族运动予以支持和肯定。随着形势的发腱和无产阶级 虽然无论是资本主义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从马克思 主义的整体构想来看都是过渡形式，“社会主义的目的不只 是要消灭人类分为许多小国的现象，消灭一切民族隔绝状 态，不只是要使各民族接近，而且要使各民族融合。”“正如人 类只有经过被压迫阶级专政的过渡时期才能导致阶级的消 灭一样，人类只有经过所有被压迫民族完全的过渡时 力量的壮大，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影响力的扩大，以及无产阶 级成功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马克思、恩格斯 期，即他们有分离自由的过渡时期，才能导致各民族的必然 融合。”“所有被压迫民族完全的过渡时期”在笔者看来 就是按照民族原则建立民族国家的过渡时期，在这一时期， 既可以建立资本主义国家也可能建立社会主义国家。因此， 民族主义同样也是社会主义国家可以使用的重要工具和重 要资源。 特别是列宁和斯大林在不断调整他们观点就是有力的证据。 第二，民族主义是伴随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产生和资本主 义生产方式的确立产生发展起来的，一直到今天也是弥漫于 世界各国的强烈情绪，具有排他的族际情感，只要条件具备， 就会立刻演变成激情澎湃的运动，缺乏理性富有激情。首 先，它的核心目标是“本民族利益高于一切”，但是民族作为 人类群体很难准确描述，缺乏稳定的价值内核，民族主义一 直也没能形成稳定的理论基础并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正 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民族主义成为重要的天然的政治资 源，可能波相互矛盾的目标所利用，为这些目标的实现提供 武器。从这个意义上讲，民族主义自身阶级属性并不明显。 其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不仅充分肯定了资产阶级专政的 民族国家的必然性和重要性，在对未来的社会制度进行构想 时，也认为各国无产阶级首先要建立自己的无产阶级专政国 家，这是一切国际合作的基础和前提 在《党宣言》中， 马克思、恩格斯就指出“如果不就内容而就形式来说，无产阶 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卣先是一 范 内的斗争。每一个 国家的无产阶级当然首先应该本国的资产阶级。”一个 民族“只有真正成为国家的民族时，才更能成为国际的民 族。”恩格斯在１８８２年致卡尔・考茨基的信中又明确指出“无 产阶级的国际运动，无论如何只有在民族的范围内才有 可能。”在一个资产阶级占统治地位的世界里，无产阶级只有 先建立自己的专政，才能成为“民族的阶级”，这样的民族才 能成为“国家的民族”。“不恢复每个民族的和统一，那 就既不可能有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也不可能有各民族为达 到共同目的而必须实行的和睦与自觉的合作。”列宁也在批 判两种西欧社会党人的极端观点后指出“祖国这个政治的、 文化的和社会的环境，足无产阶级阶级Ｚｌ 争中最强有力的因 素。”而谈到要成为“国家的民族”，必然会利用建立国家的工 具——民族主义。后来的社会主义国家建立和发展的历史 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三，民族问题存在具有长期性和复杂性。民族问题所 产生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等社会结构性要素存在，民族问题 就不会消失。在两种社会形态竞争并存的世界里，无产阶级 及其政党同样面临着民族问题的考验。马克思主义经典作 家继承了资本主义处理民族问题的方法（如“民族自决”），批 判了其内容的虚伪性，同时赋予了这些方法实质上不同的内 涵，理论上使其成为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组成部分，在内 容上丰富和扩宽了其范围，在社会实践中更加具体、更有充 分的制度保障。今天社会主义国家处理民族问题依然需要 不断借鉴人类文明成果，包括资本主义国家处理民族问题的 成功经验。 小结 全球化时代一方面使国家之间界限逐渐模糊，另一方面 又是一个族性张扬的时代，民族意识不断增强，这一事实挑 战着所有的国家。国际局势的现实状况，以及民族主义浪潮 的不断发展的事实使我们认识到，无论是学术界还是政治实 践领域，都要恢复民族主义价值中立的地位，或淡化它的阶 级属性。根据民族主义意识形态的实践性特点，民族主义思 想是理论层面的意识形态，那么它在制度层面表现就是民族 国家。它与现代化相联系，与阶级性质并不直接相关，民族 主义的目标既可以是资本主义国家的历史任务，也可以是社 会主义国家的部分历史使命。从其产生条件看，民族主义产 生的条件至今存在，因此，对民族主义理论要有正确的态度， 对于现实生活中的各种民族主义思潮更要冷静分析，严肃对 待，不能使其承载过多的历史任务，社会生活需要激情，更需 要理性。 （责任编辑邹婧神） ・ １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