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预后相关生物学标记物研究进展

716·述

中国肿瘤临床2010年第37卷第12期

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预后相关生物学标记物

研究进展

胡歌综述王华庆审校

摘要

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DLBCL）是非霍奇金淋巴瘤的常见类型。该疾病经过正规治疗，部分是可治愈的。患者的预

后因具有不同的遗传学表现而对治疗反应各异，表明这是一组异质性肿瘤。国际预后指数（IPI）可用于判断DLBCL患者的预后，但IPI相同者的生存期并不一致，说明IPI亚组中仍存在着异质性。根据已发现的遗传学特异改变以及对蛋白表达水平的检测，可确定多个能够于临床指标、判断DLBCL患者预后的分子标记物，是对国际预后指数的丰富和发展。近来，随着DNA微阵列及组织阵列技术的应用，可以更好的理解淋巴瘤生物学表现，并促进了新型诊断方法的进展，有利于改进了现有的预后判断模型。然而，在涉及不同预后指标的重要性及常规应用性等方面，文献资料并不统一。本综述总结了判断DLBCL预后标记物的最新进展，并讨论了目前以标记物评估DLBCL治疗风险、指导治疗的可行性。

关键词

淋巴瘤非霍奇金淋巴瘤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预后基因

ProgressinStudiesofPrognosticBiomarkersinDiffuseLargeB-CellLymphoma

HUGe,WANGHuaqing

Correspondingauthor:WANGHuaqing,E-mail:huaqingw@163.com

TianjinKeyLaboratoryofCancerPreventionandTherapy,TianjinMedicalUniversityCancerInstituteandHospital,DepartmentofLymphoma,Tianjin300060,China

Abstract

doi：10.3969/j.issn.1000-8179.2010.06.016

DiffuselargeB-celllymphoma(DLBCL)isthemostcommontypeofnon-Hodgkin'slymphoma.Althoughit

representsacurabledisease,lessthanhalfofthepatientsarecuredwithconventionalchemotherapy.Thishighlyvariableoutcomeindicatestheheterogeneousnatureofthetumor,withdifferentgeneticabnormalitiesandresponsestotherapy.TheInternationalPrognosticIndex(IPI)isusefulinpredictingtheoutcomeofDLBCLpatients.However,patientswithidenticalIPIcanstillexhibitvastvariabilitiesinsurvivalrate,suggestingthepresenceofsignificantresidualheterogeneitywithineachIPIcategory.ThediscoveryofspecificgeneticalterationsandtheassessmentofproteinexpressionofDLBCLleadtotheidentificationofmultiplenovelsinglemolecularmarkerscapableofpredictingtheoutcomeofDLBCLpatientsindependentofclinicalvariables.TherecentapplicationofDNAmicroarraysandtissuearraytechnologiesallowedabetterunderstandingofthebiologyoflymphomaanddevelopmentofnoveldiagnostictoolscapableofimprovingthecurrentmodelsforoutcomeprediction.However,muchconfusionexistsintheliteratureregardingtheimportanceofdifferentprognosticbiomarkersandtheirapplicabilityinroutinepractice.ThisreviewsummarizestherecentprogressesinourunderstandingofprognosticbiomarkersinDLBCLanddiscusseswhetherthisistherighttimeforbiomarkers-guidedrisk-adjustedtherapy.

Keywords

Lymphoma,non-Hodgkin;DiffuselargeB-celllymphoma;Prognosis;Gene

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DLBCL）是最常见的淋巴瘤亚型。在美国，年发病人数超过25000例，约占所有成人非霍奇金淋巴瘤（NHL）的三分之一。国际工作分类（IWF）将其归入中度恶性组，而修订的欧洲-美国淋巴瘤分类及WHO分类系统将其作为的类型。在我国，其发病率亦逐年升高。如何根据不同的预后指标制定个体化的治疗策略，以提高疗效和改善患者生存，是国内外学者亟需解决的问

题。现对目前已发现的多个可判断DLBCL患者预后的分子标记物研究的最新进展综述如下。11.1

细胞周期调节分子

TP53是一种抑癌基因，在细胞周期阻滞、细胞凋TP53

亡、分化、DNA复制、修复及维持基因组稳定性等方面发挥转录因子的作用。18%～30%的大B细胞淋巴瘤患者存在TP53突变，一些研究发现其与生存期

作者单位：天津市肿瘤防治重点实验室，天津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淋巴瘤内科（天津市300060）通讯作者：王华庆huaqingw@163.com

2010年第37卷第12期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预后相关生物学标记物研究进展

717或无病生存期（DFS）缩短有关。但其他研究未发现此种关联。DLBCL中TP53突变判断预后能力相差较大可能是由各个实验应用的方法不同。一些研究直接于基因组水平检测TP53突变；而其他研究则应用免疫组化（IHC）方法［1］。野生型p53半衰期较短，免疫染色多无法检测得到。而突变后的p53则因蛋白稳定等原因半衰期较长，1.2

p27故可由IHC检测。KIPI

p27KIPI蛋白是一种细胞周期依赖性蛋白激酶CDK）抑制剂，它与细胞G1化疗反应有关。Saez等分析了期阻滞、p27KIPI分化、表达对凋亡及对DLBCL

患者预后的意义。结果显示，DFS仅Skp2发缩短有关，为一种促进现Skp2高且其判断预后可于p27KIPI高表达与表p27达与DLBCL患者OSIPI缩。短SekiOS及有关等。KIPI1.3

周期素周期素DD

泛素化及降解的F-box蛋白。家族蛋白可通过活化CDK4及CDK6，

介导细胞由G1中周期素D3高表达与完全缓解期向S期转化。最近的研究显示，（CR）率明显降低及肿瘤3

年OS缩短相关。周期素D3对CR及生存期的预测能力于1.4

Ki-67

IPI。与此相似，周期素D2也与预后较差相关。在细胞凋亡中细胞周期S、G2期缺如。表达Ki-67细胞的百分比代表了处于活动、M期均有表达，G0周期及中肿瘤细胞的比例。CL预后的判断意义尚有争议。某些研究结果显示，Ki-67染色对DLB⁃Ki-67后密切相关增殖指数高低与许多肿瘤的分化程度以及预［2］。Miller等研究结果显示，如超过80%

肿瘤细胞核表达Ki-67，则患者的3年OS率明显下降。Nordic淋巴瘤组研究结果表明，Ki-67表达水平与患者5年OS率并无显著相关。其他一些研究也未证实Ki-67表达水平具有判断预后的意义。对于研究结果的差异，一种解释为：对Ki-67阳性及阴性的定义不同。另一种解释为：Ki-67表达水平与预后的关系较复杂。如大多数肿瘤细胞处于G0Ki-67低表达的肿瘤/G1细胞周期特异性化疗药物耐药，期，则对也可能会因此发生耐药。此外，阻滞于G0胞有充足的时间得以修复化疗引起的DNA/G1损伤，期的细因此得以存活。2凋亡蛋白

2.1

存活素是一种凋亡蛋白抑制剂，存活素

它可在大多数人类肿瘤中表达，但不存在于分化成熟的成人组织中。对于DLBCL患者，存活素表达与5年OS率明显缩短有关［3］2.2

Bcl-2

。白。最初，Bcl-2主要位于线粒体内膜，因（t14；18）（q32；q21）转位而发现是一种抗凋亡蛋

Bcl-2，这种转位将Bcl-2基因从18q21转位到免疫球蛋白重链位点，导致Bcl-2过表达。但DLBCL患者的Bcl-2过表达也可由47%白可抑制凋亡延长恶性～58%DLBCLBcl-2表达基因扩增等机制引起［4］Bcl-2B细胞的生存时间。数项研蛋白。据推测，Bcl-2。约蛋究分析了Bcl-2表达水平、Bcl-2转位与DLBCL患者预后的关系。Bcl-2转位与DLBCL患者生存期无明显关系。研究发现，2.3

Caspases

Bcl-2高表达的患者DFS或OS缩短。最近的研究分析Caspase8和（或）Caspase9凋亡信号传导途径。通过细胞FLICE抑制蛋白（c-FLIP）和Caspase3免疫染色检测，发现Caspase8抑制与预后较好有关（100%CR，9%复发率，5年OS100%）。而检测pase9Bcl-抑制与化疗效果不佳及生存期较短有明显关系

及X-链接的凋亡抑制剂表达水平发现，Cas⁃38%CR，34%复发率，5年OS22%）。3

B细胞分化

肿瘤性转化发生于B淋巴细胞的分化过程中，这可能决定了DLBCLDLBCL的生物学行为及患者的预后。性，且其免疫球蛋白基因突变状态各不相同，肿瘤细胞表面及胞内蛋白表达存在着异质这表明肿瘤细胞来源各异。多项研究试图阐明单一的B细胞标记物与患者生存期的关系。3.1

位，因该转位而发现了3q27BCL6

染色体转位是BCL6DLBCL原癌基因最常见的染色体转［5］。该基因是

一种序列特异性转录抑制物，且为淋巴结生发中心GC）形成过程所必需。可作为一转录因子抑制生发中心B淋巴细胞进一步分化成熟而导致非霍奇金淋巴瘤的发生。在B细胞发育过程中其表达严格受，因此，它几乎仅表达于GC淋巴细胞或源于GC分化阶段的淋巴瘤中。BCL6位点转移及该基因5'区突变可能导致其表达失调。最近研究发现［6］BCL6变量分析发现，mRNA高表达的DLBCL患者，3.2

HGALHGAL

BCL6判断预后的意义于OS明显延长。多IPI。HGAL基因是一种白介素4（IL-4）诱导基因。

内含酪氨酸的活化模序，蛋白序列分析发现其内有一修饰的免疫受体，这表明其在信号转导中具有一定作用。对于肿瘤来说，其在滤泡性淋巴瘤中高度表达，DLBCL段，其表达上调。两个的患者表达增加，在慢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中低度表达，表明在DLBCLB细胞分化的特定阶而研究发现HGAL

高表达是于IPI的DLBCL预后判断因素［7］。

（（（718中国肿瘤临床2010年第37卷第12期

3.3

CD10CD10

是一种膜相关性中性肽链内切酶。在淋巴细胞分化也被称为普通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抗原，

过程中，首先表达于前B细胞，并在幼稚B细胞成熟

过程中逐渐丢失。在抗原依赖性CD10GC成熟过程中，物。20%再次出现在细胞膜上，～30%的DLBCL肿瘤细胞中可检测到并成为GC来源的标记CD10

表达。关于其判断DLBCL预后的研究结论并不一致。其他GC特异性标记物（如BCL6和HGAL）的表达与DLBCL生存期有关［8］。这些发现表明，并不是每一个3.4

CD21

GC来源标记物均有判断预后的意义。突状细胞的一种抗原。边缘带CD21是既可表达于B细胞，B又可表达于滤泡树细胞CD21表达最强，DLBCLB细胞激活后其表达降低。近期研究发现［9］两种亚型：中CD21CD21的表达与生存期延长有关。短型，即CD21s，其为B细胞特异性，CD21，在有

且缺少10a外显子；CD21长型，即CD21L，为滤泡树突状细胞特异性。对DLBCL患者CD21s表达情况的分析发现CD21s阳性（36%）患者的CR率和5年OS率升高，3.5

此发现于IPI因素。粘附分子主要淋巴细胞归位及向炎症部位粘附分子

的移动。除了这些生理性功能，这些分子也可能参与肿瘤侵袭和转移过程。两种粘附分子为DLBCL预后CD不）良和因CD44素，。即ICAM-1细胞间是一种细胞表面受体，粘附分子-1（ICAM-1它参或与淋巴细胞移动和渗出。DLBCL细胞ICAM-1表达缺失与肿瘤中T淋巴细胞浸润减少有关。对于侵袭性NHL，ICAM-1低表达与疾病晚期、结外受累、骨髓浸润、疗效差及生存期缩短有关。ICAM-1可从细胞表面脱落至血清中，ICAM生存期缩短有关水平升高与结内和原发于结外的形成可溶型。血清中可溶型［10］。CD44是一种细胞表面糖蛋白，

DLBCL患者广泛分布于多种细胞及组织中。经过不同的RNA剪接或翻译后修饰，可形成各种CD44亚型。正常淋巴细胞多表达标准的90kDCD44亚型（CD44s），而上皮细胞多表达较大的CD44变型。恶性淋巴瘤患者血清CD44水平升高与完全缓解率低有关［11］3.6

。血管内皮生长因子血管内皮生长因子

（VEGF）和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是内皮细胞的丝裂原及有效的血管生成诱导剂。在多达63%的DLBCL患者中，血清VEGFDLBCLs-VEGF）性关联。之后，患者，水平升高。并未发现Salven等人首先研究了41例他们又分析了s-VEGF水平与生存期有显著78例DLBCL患者发

现，s-VEGF水平低于499pg/mL的患者5年OS率较长。如在预后模型中加入血清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s-VEGF判断预后的价值可进一步提高。4其他预后相关单分子生物标记物

4.1

nm23-H1nm23-H1

制因子，已被证实为一种可判断蛋白是一种与肿瘤转移相关的分化抑DLBCL预后的生物标记物。如DLBCL患者血清nm23-H1水平和胞浆

内密度升高，4.2

IL-10IL-10

其生存期缩短［12］。胞、巨噬细胞、是一种免疫调节细胞因子，T细胞、正常及肿瘤性B主要由单核细

淋巴细胞产生。IL-10在调节细胞和体液免疫应答平衡中发挥

核心作用。据报道［13］，对中、高度恶性NHL，如血清中检测到4.3

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物分子

IL-10，则患者OS及DFS明显缩短。从B细胞淋巴瘤中分离出的浸润性T淋巴细胞可识别恶性克隆的特异抗原决定簇。据报道［14］BCL目可预测无复发生存期。研究表明患者首次淋巴结活检标本中的浸润性［15］，如主要组织

T细胞数，DL⁃相容性复合物HLA-DR（MHC）Ⅰ类和Ⅱ类分子（HLA-DP和MHC胞较少，Ⅱ阳性患者相比，）表达缺失则无复发生存期和肿瘤免疫监视功能丧失可能会导致MHCⅡ阴性患者的OS缩短。与CD8+TDLBCL细患者预后较差。相反，对于原发于结内的DLBCL患者，如活检标本中活化的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CTLs，即表达颗粒酶B的CD3+肿瘤浸润性淋巴细胞）比重过高，则患者预后较差，此预后因素于IPI。研究中发现，MHCⅠ阳性肿瘤中CTLs比重较高，表明活化的CTLs数目取决于完整的MHCⅠ依赖性抗原提呈。MHCⅠ表达虽与CTLs相关，但它并无判断预后价值。5

结语

国际预后指数（IPI）对非霍奇金淋巴瘤患者的预后价值已被肯定并广为应用。但相同预后评分患者的生存期仍相差较多。目前学者认为是由遗传学及分子水平的异质性引起，这种异质性构成了疾病侵袭性及肿瘤进展性的基础，并引发了对预后相关分子遗传学标记物的研究。对单一生物学标记物的研究，提供了IPI之外有价值的预后信息，丰富了我们对淋巴瘤形成病理生理机制方面的现有知识。但临床实践中单一生物学标记物判断预后的作用有限。同时，多种基因、信号途径的和机制的参与使得单一基因或分子不能准确反映肿瘤细胞的异质性。对于NHL来说，有价值的判断预后的生物标记物应该具有与IPI互补的临床意义。目前，高通量的基因新（2010年第37卷第12期弥漫大B细胞淋巴瘤预后相关生物学标记物研究进展

技术已发现了很多判断DLBCL预后的标记物及模型。为个体化治疗或为患者“定制”治疗方案提供了一个新的途径，并可能提供新的治疗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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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8-08收稿）（2009-10-20修回）

（贾树明校对）

719关于参加第二十一届世界抗癌大会的通知

第二十一届世界抗癌大会将于2010年8月19至21日在深圳举办。本次大会由国际抗癌联盟（UICC）主办，中华医学会与中国抗癌协会协办，由中华医学会副会长、中国抗癌协会理事长郝希山院士担任大会。

本届大会的主题是“预防可预防的疾病，治疗可治疗的患者，通过系统治疗付诸实现”。大会共分五个主题，102个专场，其中包括9个中国专场。会议将重点关注癌症预防、筛查、早期发现、早期治疗以及支持治疗、临终关怀等主题，同时也将讨论如何将各项计划、组织机构以及资源整合在一起，形成有效的运行系统。除此之外，如何更好的规范医疗行为，更加合理的配置医疗资源，使癌症的治疗效果得到最大程度的提高都将是交流和讨论的专题。会议将授予中华医学会一类学分4分。

为方便更多的中国医学领域专业技术人员参与第二十一届世界抗癌大会，国际抗癌联盟同意将中国代表的优惠注册日期延长至2010年7月31日，注册费为1000元/位。如需会议包餐的代表，注册费为1400元/位。会议具体情况及注册方法请登陆中国抗癌协会网站http://www.caca.org.cn/。

希望广大肿瘤领域的各位专业技术人员踊跃参加，并从第二十一届世界抗癌大会中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