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随着南水北调中线一期工程的完成，北京人将喝上甘洌洌的一陕西水南水北调，是国家为改变北方地区水资源严重短缺局面而实施的，项战略性工程。中线工程的起点是丹江口水库。“一但主要的水源则来自陕西南陕南水源涵养区人民，部的汉江和丹江为了完成江清水送北京”的使命，近年来，在保障水源水质和水量安全等方面不仅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且不得不承受着经济迟缓发展的阵痛：黄姜产业停顿了冶炼企业关闭了投资项目撤，，走了……为了在岩石密布的山上种下一棵树，当地人要事先在岩石上炸一个盔ｒＴｈｅ ＳｐｅｃｉａＩ ｓｃｈｅｍｅ ＿在丹江口水库为南水北调中线工程输送的水源中，７０％来自陕西境内的汉江 和丹江。水源地的生态和环保决定着南水北调的成败，但是，陕南水源地的现实 状况却不容乐观。 行走陕南水源地 口文／图本刊记者徐敏通讯员王元辉陈品 车过秦岭 连绵起伏的群山之中 一 水源中，７０％的水源来自陕西省境内的 大告诉记者：只要每逢大雨，山上的泥土 条条翠绿色的河流从眼前掠过，山涧汨 汉江和丹江。汉江流长９２５公里 其中途 就会溜滑梯般地 中向山基下的公路或河 汨涌流出的泉水掩映在茂密的林荫中， 经安康境内３４０公里，占水源段流长的 道．不时有巨石蹦跳着滚落下来，暴雨裹 让人心旷神怡。 ３６ ７％。安康市１Ｏ个县区均在丹江Ｉｑ水 挟着泥沙，连带着将庄稼地里的农药化 这个被称为 中国之肺”的地方，因 库库区控制范围之内．占近期南水北调 肥一起 中进江河之中。 为南水北调工程而倍受瞩目。从２０１０年 规划面积的２５．４％ 占陕西省规划面积 当地干部告诉记者 水土流失是汉 起，流经汉中、安康、商洛三市区域的汉 的３７ ３％。 江水源地生态治理的一道难题。每年七、 江和丹江每年将有近３００亿立方米左右 显然 无论是丹江还是汉江，对于南 八、九三个月，是陕南集中降雨季节，而 的优质水源，流入湖北境内的丹江Ｉ：ｑ水 水北调的重要意义都是无可争议的。 当地严重的水土流失，往往会给下游群 库 再由丹江口水库调往河南、河北 北 然而，当记者进入汉江流域 却并没 众生命财产以及丹江口水库带来巨大的 京、天津等缺水地区。 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到处都能看到即将 威胁。最近的两次洪峰发生在２００５年１ ０ 那么，面对如此重要而又紧迫的引 送往北京的 一江清水”。９月９曰晚，记 月和２００７年８月，其中２００５年５０年一 水工程，陕南三市准备好了吗７ ９月６日 者在安康市适逢一夜大雨，原本一汪碧 遇的特大洪水．致使句阳县城和蜀河、甘 本刊记者驱车自西汉高速公路翻越秦岭， 水的汉江 第二天暴涨成了一条奔腾湍 溪、棕溪等２８个乡镇遭灾，其中蜀河古 进入南水北调汉江水源所在地——安康 急的黄龙 混沌一片。棕溪镇摆渡的船老 镇大半房屋被洪水淹没。 市 ■丰沛水源 今年年初，记者在商洛丹江流域采 访时，随处都能看到 一江清水送北京 的大幅标语。记者抵达安康后同样发现． 居住在汉江两岸的群众也已经对南水北 调工程了然于心。旬阳县蜀河镇沈家楼 村的～位董姓村民对记者说： 我们这里 连年被水淹，水患成了我们的心病 每到 雨季来临就心里发慌，可没想到汉江水 可以送往北京 那多好啊！我们这里也 不会遭灾了，与其让水白白流掉 不如让 它造福更多的人。南水北调是一举两得 的大好事嘛ｊ 相关资料显示，水资源丰富的陕南 地区在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中占有十分重 要的地位。一个鲜为人知的数字是：在每 年向丹江Ｉ：１水库输送的３８８亿立方米的 ▲拥有丰沛水资源涵养能力的秦巴山区 Ｎｉ￣］－ｗ翻ｌ￡ｓＴ ：ｚＯｅ８｛Ｉ：第９埘Ｉ ２５ 陕南是汉江、丹江的涵养区及发源 编制了丹江口水库水源区县级 地 然而．多年来，由于人口急剧增长， 水土保持规．ｔｉＪ 并形成了《陕 迫于生存压力的当地人只能靠山吃山， 西省丹江口水库水源区水土流 砍伐林木、破坏植被的现象～度普遍存 失综合防治规划》。１ ９９９年和 在，再加上自然降水不平衡，导致汉江水 ２００２年又按照规划编制要求补 量锐减。一位当地老人告诉记者，上世纪 充了相关资料 ２００６年５月编 ５０年代，汉江还是个相当繁忙的水运码 制了近期实施方案并得到批 头，可如今 昔日喧闹的景象早已不见踪 复。国务院《丹江口库区及上 影。记者在安康市区外通往句阳的３１ ６国 游水污染与水土保持规，ｔＪｉ》批 道旁边看到 这～段汉江已近干涸 数条 复以后 我们陕南三市抓紧进 挖沙船在裸露的河床沙砾中掘沙，汉江 行前期准备工作。目前各县 江底变成斑驳陆离的一潭潭死水。 （区）项目区初步设计工作全面 结束 整个项目已于２００７年底 ■治理决心 全面启动。 张仁芳站长所提供的资料 去年１Ｏ月１１日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 显示，安康市在中央和国务院 水源区——丹江口库区及上游水土保持 的支持下 共投资５０００万元 工程在安康市正式启动，该工程将全面 ▲棕溪镇党委书记陶勇俊接受本－ｆ１记者采访 其中地方财政和群众自筹资金 开展预防监督、综合治理和生态自然修 ２０００万元 治理了水土流失面积近３０００ 复 加强滑坡、泥石流预警系统建设和水 据陕南三市有关远期规划水土流失治理 平方公里，放弃水库化肥养鱼１ ３１万亩． 任务的数据显示 三市区域内的水土流 土保持监测网络体系建设，为稳定和维 群众减少收入超过５００万元。为保持一江 护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优良水质奠定牢固 失是一种普遍现象，汉中市为９６００平方 清水不受污染，陕南人民做出了巨大的 公里 安康市为１２９６８平方公里．商洛市 的生态基础 牺牲 所付出的代价是沉重的。 安康市水保站站长张仁芳对记者说， 为１０３１５平方公里。 治理水土流失 保护一江清水，近年来已 据张仁芳站长介绍 汉江流域周边 陶勇俊在旬阳县棕溪镇党委书记岗 地质构造复杂 断崖密布，泥石流地域广 成为陕南人的一种理念。 自１ ９９６年开 位上已经干了１ ３年，对基层工作了如指 泛分布，表面看似林木茂密，郁郁葱葱 掌 他告诉记者，陕南地处崇山峻岭，山 始，陕西省先后组织水源区４市３０个县 实际上潜藏着严重的水土流失隐患。根 多水多 不少地方岩石密布 土质稀松单 薄 很难种植树木。要种一棵树 时常要 事先在岩石上炸～个大坑，然后培土种 植，好似花盆中栽花。 你想想．这样种 树，政府要花费多大的财力和物力 治理 成本实在是太高了。但不治理又不行。 棕溪镇是典型的农村布局，人居分散，控 制难度大。 发展经济就要开发．开发必 然会带来污染 污染就要治理和保护．总 之开发和保护都需要花钱，花大价钱。” 在汉江流域，治理水土流失仅仅是 南水北调、以及数年前就开始的“长治工 程 综合治理的一个环节 为保证一江清 水送北京 地方政府正在加大治理的力 度。但是 对于国家级贫困县比例高达 ７４％的陕南地区来说，如何处理好治理 与发展的关系，仍然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产业压力 ９月７日，记者驱车顺着汉江进入甸 ▲旬阳县环保局副局长肖兆马向记者介绍当地环境保护情况 阳县城，繁华的街市和现代化的基础设 ２６ 新 ｆ掰； ＮＥｗ翻Ｅ Ｔ ２小Ｊ８ ｑ－：车 ９ｊ啪 ▲被誉为天然太 施 远远超出了记者的想象。据说 这里 的物价和消费水平是陕南最高的。 旬阳地处关中 成渝、江汉三大经济 的工作重点包括封山禁牧，改畜牧业的 散养为圈养，大力推广循环经济和农村 沼气池建设，减少对植被的破坏，控制化 肥和农药的使甩退耕还林 在裸露的地 每年为国家交税２０００多万ｊ “治理水土流失和工业； 北调成败的关键。”甸阳县 记陶勇俊如是说。自上世纪５ 姜加工曾是陕南许多县（区 业 ８０％的农户种植黄姜。 区交汇地带，具有承东启西 连通南北的 区位优势。县城位于汉江与句河交汇处， 曲水环流，形似太极 素有“天然太极城 的美誉。全县辖２８个乡镇３１ ９个村（社 区），总人口４５万人。在南水北调汉江流 表上炸石造林，虽然成本很大 但效果显 著；全县１０万亩烤烟烤制炉，过去以传 统木材烤制．现全面改为用煤炭烤制的 新式烤炉，最大限度地降低了对林木植 被的破坏。 物叫皂素，是许多药品的生 句阳县城数公里的一户农 生指着门前的句河告诉记者 黄姜加工厂流出来的污水把 了黑褐色，空气中弥散着劭 道 让人呼吸困难，眼睛也 泪。“六、七十年代，我们 域 旬阳算是一个大县．因汉江穿城而 过 成为汉江上游水质保护治理的重点 县区。 肖局长说，对全县工业企业的环保 治理是近年来一直在抓的一件大事，对 高耗能、高污染的项目，县环保局坚决不 批。仅２００１年底 就关闭了２０余家选矿 ２００１年７月，旬阳县汉江段的１０余 家铅锌选矿厂污染汉江水质事件 曾被 中央电视台 焦点访谈”曝光。 旬阳县环保局副局长肖兆马在接受 本ＴＩＪｉＢ者采访时说： 南水北调在旬阳的 流域面积比较大，达到３５５６平方公里 全 区均属汉江支流。鉴于前些年汉江流域 发生的严重水质污染事件 我们县提出 了生态立县的理念，对农业、林业、工业 厂，关停并转了数十家环保不达标的企 业。有～家鑫源公司在当地很有名，公司 老板陈春来上世纪ｇ０年代做生意赚了数 百万元，便在旬阳建了这家选矿厂。但 是，由于环保审批的松懈 厂子开工后， 排放的污水和烟尘对环境造成极大危害， 不久便被强行关闭。后来陈春来再次联 合亲朋重振旗鼓，对环保加大了投入，如 今鑫源公司已是句阳的一家大型企业 是用旬河水 但自从有了黄 得又黑又臭，吃水要到上面 去挑 严重时连井水都有一 臭味 我们住在这里无法躲 据陶勇俊介绍，上世纪∈ 皂素价格曾飙升到每吨４０ 激了农民种植黄姜的热情 素的黄姜加工厂也如雨后春 花，致使大量污水流进河道 开展全面的综合治理。２００６年创建了国 家生态示范县。据肖局长介绍，综合治理 亲斤 ＮＥｗ豳１ Ｉ ２《＿ 济发展的前提下，保护水质７其次是无钱 难为 如何长久地涵养水源．保证水量７ 再次是无地不稳．怎样做到退耕还林退得 下来，且不反复７” 张仁芳站长指着一份资料告诉记者 南水北调中线工程启动之后，首先面临 鼢 龇 ｜ 的就是劳动力短缺问题。以旬阳县为例， 蠢 《 全县拥有劳动力约１ ８万人 但其中近半 数精壮劳动力都在外务工。劳动力在外地 的工资收入每天可达到４０至６Ｏ元．而按 照南水北调工程计划，我们所能支付给他 们的平均日工资不足２Ｏ元．这么大的工 资差额 谁愿意干７但即使按照这样的工 资标准计算．安康区域内的整个工程治理 ＿ 鲻 每平方公里的成本投入至少在３０万元左 一一 ＃ 鬣 － 右．这是地方财政难以维系的。所以 我 们呼吁国家对南水北调水源区实施补偿机 制。” 旬阳县环保局肖兆马副局长也向记 者表达了他的困扰： 南水北调工程启动 后，县里的投入日渐加大。直接的压力， 来自对贫困山区农民的补偿．比如烟炉改 造，加大了电煤成本；散养改圈养，畜牧 数量受限制 水土保护 需要修堤造 林……间接的压力．来自对工矿企业的限 制，许多外来企业无法入驻。 记者在紫阳老城区也看到 居民生 活垃圾就那样随随便便地顺坡倒下，任其 四散飘洒，最终随雨水流入汉江。肖兆马 局长告诉记者 垃圾处理厂运行费用巨 大，曾有几家外地私营垃圾处理厂来县里 洽谈 但由于县城人口少，垃圾量少，投 入又很大．难以收回成本，商家考察之后 ▲为疏通江道到处都可以看到挖沙船在作业 都不了了之。解决这样的问题 用市场手 段难度很大。 来．随着皂素市场价格的大幅下滑以及 每年所安排的治理资金量不足２０００万 国内有位专家曾说过：如果不对南 当地政府环保力度的加大，种植黄姜的 元．每平方公里投资仅为６万元，属于 水北调沿线企业的排污问题加以严格治 热潮已经被种植烟草所取代。 低标准治理。 在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正 理 国家投资数干亿元的南水北调工程就 式启动和国家专项资金还未到位前，我 会变成 一江污水向北流 。而对南水北 一资金制肘 们只能克服一切困难，用有限的资金作 调水源地来说，实现全面治理的目标，需 好沿江重要水土流失区域的治理工作。” 要克服的困难还有很多，仅靠陕南三市的 在沿汉江的一周采访中，记者最深 张仁芳说。 力量是很难达到的。为此，旬阳县环保局 的感受是水源区在污染与水土治理资金 随着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正式启 副局长肖兆马提出了与张仁芳站长同样的 投入上的匮乏。安康市水保站站长张仁 动．问题不是少了，而是更多了。 棕溪 观点 保护水源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综 芳提供的一份数据中显示近年来，陕西 镇党委书记陶勇俊对记者说， 现在摆 合治理工程 呼吁补偿机制尽早出台．结 省的陕南水土保持生态建设 仅有长江 在我们面前的许多问题更加棘手。首先 束目前这种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小打小 治理委员会“长治工程”一项投资渠道 是无工不富，我们如何在不影响当地经 闹 修修补补式的简单治理模式。” ２８ 新 邮 ＮＩ［Ｗ豳ＦＳＥＩ？ ２ＩｌＩ，８‘ ９ｔＵ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