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耷(1626-约1705)字雪个,又字个山、道朗、个山驴、朗月、 庵、传綮、破云樵者、人屋、驴屋和因是僧、八大山人等。原名统 ,江西南昌人。明宗室,甲申后,结束了他早年的贵胄生活,为躲避灾祸,隐姓埋名,寄悲愤凄凉之情于书画。清顺治五年(公元1648年)削发为僧。
善画花花鸟竹木,以简略见胜,独出新奇。书法古朴,有晋唐之风。写意花鸟画脱胎于明林良、徐渭等人,笔墨精练,含蓄蕴藉,丰富多彩、淋漓痛快、自成一格。画山水,大都是荒岭怪石,表现了“残山剩水,地寒天荒”的境界。真正是“零碎山川颠倒树,不成图画更伤心”。画花卉多写芭蕉、枯荷、古松;画鸟,多无名之鸟,画鱼,多无名之鱼,大都形象怪诞,表情奇特,冷酷逼人。表现出作者的高傲、冷漠和仇视现实的精神状态。他的书法亦能博采众美,独标一格,具有点划流美、挺稻遒劲的风神。其作品流传至今的颇多。
八大有一首题画诗说:“墨点无多泪点多,山河仍是旧山河。横流乱石枯槎树,留得文林细揣摹。”这第一句“墨点无多泪点多”,夫子自道,最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他绘画艺术特色和所寄寓的思想情感,只有沿着他所提示的这条线索,我们才能真正地理解和欣赏这位画家的伟大艺术作品。
八大由于他的特殊身世,和所处的时代背景,使他的画作不能像其它画家那样直抒胸臆,而是通过他那晦涩难解的题画诗和那种怪怪奇奇的变形画来表现。例如他所画的鱼和鸟,寥寥数笔,或拉长身子,或紧缩一团,倾是而非。特别是那对眼睛,有时是个椭圆形,都不是我们生活中所看的鱼、鸟的眼睛,生活中鱼、鸟的眼睛都是圆圆的,眼珠子在中央也不会转动。八大的鱼、鸟的眼珠子都能转动,有时还会翻白眼瞪人哩。他画的山石也不像平常画家画那个样子,浑浑圆圆,上大下小,头重脚轻,他想搁在哪里就在哪里,也不管它是不是稳当,立不立得住。他画的树,老干枯枝,仅仅几个杈椰,几片树叶,在森林中几万棵树也挑不出这样一颗树来。他画的风景、山、光秃秃的树,东倒西歪,荒荒凉凉,果真有这么个地方,我想谁也不肯到这里来安家落户。
康熙二十一年他曾经画了一幅《古梅图》,树的主干已空心,虬根露出,光秃的几枝杈椰,寥寥的点缀几个花朵,像是饱经风霜雷电劫后余生的样子。其上题了三首诗,第一首写道:“分付梅花吴道人,幽幽翟翟莫相亲。南山之南北山北,老得焚鱼扫虏尘。”“梅花吴道人”是指元代画家吴镇,自号“梅花道人”。方框内的字,显然是被当时或稍后的收藏者有意剜去,以避免文字狱灾祸。不难猜测,这个字不是“胡”,即是“虏”。清代统始者以满族入主中原,最忌讳的也是这两字。要在“南山之南北山北”扫除“胡尘”,朱耷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他的反清复国思想。第二首诗写道:“得本还时末也非,曾无地瘦与天肥。梅花画里思思肖,和尚如何如采薇。”诗中用了两个典故,一是元初遗民画家郑思肖,在南宋灭亡之后隐居吴下,画兰花露根不画坡土,人问何故,他回答说:“土地都被人抢夺去了,你难道不知吗?”二是殷遗民伯夷、叔齐在周灭殷以后,耻不食周粟,隐居首阳山采薇而食,直至饿死。原来八大这幅《古梅图》虬根外露,也不画坡土,是仿照郑思肖画兰之意,暗含着国土被清人所抢夺,他这个明代宗室子孙,之所以成了和尚,正如伯夷、叔齐采薇首阳山那样,不肯臣服于新王朝。国破家亡,复国无望,这使他不能不“苦泪交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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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写意高峰
八大长于水墨写意,这是宋元以来兴起的一种画法。发展到明清时代,出现了许多文人水墨画写意大师,八大为其划时代的人物。 在水墨写意画中,又有专擅山水和专擅花鸟之别,八大则两者兼而善之。他的山水画,近师董其昌,远法董源、巨然、郭熙、米芾、黄公望、倪瓒诸家。例如康熙四十一年所作《书画册》(上海博物馆藏)共画了六幅山水小品,就可以看出深受董其昌的影响,其远笔的圆润则有着董、巨和黄公望的遗踪,墨法参照了米氏云山,而某些树石的组合形式,显然取自倪瓒。但是,我们在欣赏这些作品时,却又强烈地感觉到朱耷的个性,上述那些古人的法则,不过是他随手拈来为自己服务的。那些山、石、树、草,以及茅亭、房舍等,逸笔草草,看似漫不经心,随手拾掇,而干湿浓淡、疏密虚实、远近高低,笔笔无出法度之外,意境全在法度之中。这种无法而法的境界,是情感与技巧的高度结合,使艺术创作进入到一个自由王国。 比起山水画来,八大的花鸟画创作,更具有他风格个性的典型性。 顺治十六年所作《传綮写生册》(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和康熙五年作的《墨花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是八大早期作品,从中可以看到他的水墨写意花鸟画创作,深受沈周、陈淳、徐渭的影响,其用笔较方硬,题材、布局也未脱离前人窠臼,但是画中所表现出的兀傲之气,以及不拘一格的大胆剪裁,如不求物象的完整性,却已预示着他的未来的发展。
八大花鸟画最突出特点是“少”,用他的话说是“廉”。少,一是描绘的对象少;二是塑造对象时用笔少。如康熙三十一年所作《花果鸟虫册》,其《涉事》一幅,只画一朵花瓣,总共不过七、八笔便成一幅画。在八大那里,每每一条鱼,一只鸟,一只雏鸡,一棵树,一朵花,一个果,甚至一笔不画,只盖一方印章,便都可以构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可以说少到不可再少了的程度。前人所云“惜墨如金”,又说“以少少许胜多多许”,只有八大才真正作到了这点,可谓前无古人,后难继者。
少,也许能有人作到,但是少而不薄,少而不贫,少而不单调,少而有味,少而有趣,透过少而给读者一个无限的思想空间,这是难有人作到的,八大却具备了如上的要求,这里大有文章。首先是他在用笔用墨上的功夫。他的用笔由方硬变圆润,饱和墨汁与运笔的方法相结合,一下笔就给人以浑厚丰富之感。他是第一个充分主动利用生宣纸特性以加强艺术表现力的画家。生宣纸的吸水能力强,容易使墨汁扩散(洇),这本来是缺点,而八大却把它变为优点,不但为水墨写意画开辟了一个广阔的前景,而且也创造了人们对水墨写意画的新观念,其功不朽。
其次是形象的塑造。八大的花鸟造型,不是简单的变形,而是形与趣、与巧、与意的紧密结合,所以我们在欣赏时,就不会感到单薄和寂寞。再次是他的布局,特别讲究少许物象在二维空间中摆放的位置。其诀窍是充分利用空白,即前人所谓“计白当黑”。与此同时,并充分调动题跋、署款、印章在布局中的均衡、对称、疏密、虚实等的作用。他不像一般画家那样,先画好画,然后在恰当的位置题款和押印,而是有总体的规划设想,使每一点都在布局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不多,不少,不奢侈,不节约。例如康熙三十三年所作《花鸟山水册》(上海博物馆藏),第一幅仅画一只雏鸡。小鸡置于画面中右偏下,这一位置的重心,将画面分割成四大块空间,每块空间的大小都不一样,平衡而有变化。由于小鸡头部方向朝左,故题诗在右第二大块空间中,使空荡的背景顿时活跃起来,视觉上起到突破平衡和内容丰富的作用。小鸡的刻画生动传神,动态像小孩刚学走路,蹒跚得十分可爱。瞪着大眼警惕着前方,特别是眼后加三撇,像电波一样,好似前方有什么声响传来,使小鸡心惊胆怯。这只小雏鸡我们可以理解为它刚出蛋壳,表示出对这个世界的惊异与警惕;也可以理解为走失了群体,找不到妈妈,感到孤独而害怕,如何理解,任人们驰骋想象的翅膀,所以有时候少画,反而思想的容量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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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否则越少越好,艺术又会走入另一条邪径。少是相对的,例如康熙四十二年所作的《杨柳浴禽图》(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相对上述作品来说是“多”了,但比起一般画家处理同类题材的作品来,却少了许多许多。例如他对柳枝的处理,约有十二笔,就占住了整个画面上部的空间,不但表现出杨柳的老干新枝的质,也表现了枝条迎风的势。在春风料峭之中,八哥在洗刷自己的羽毛将振翅欲飞。这一生活小景,表现出无限的生意。康熙十六年所作的《河上花图》(天津艺术博物馆藏),是八大一生作品中仅见的长篇巨制,也是他笔墨最多、布局最复杂的一幅,但他仍然体现着少的原则。例如开卷的一丛荷花,总共超不出三十笔,笔减而意繁,一开卷便引人入胜。
八大,前承古人,后启来者。白石老人曾有诗曰:“青藤(徐渭)雪个(八大山人)远凡胎,缶老(吴昌硕)当年别有才。我原九泉为走狗,三家门下转轮来。”其倾倒如此。今天随着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欣赏和理解他艺术的人越来越多。
艺术特色
八大山人善画山水和花鸟。他的画,笔情恣纵,不构成法,苍劲圆秀,逸气横生,章法不求完整而得完整。他的一花一鸟不是盘算多少、大小,而是着眼于布置上的地位与气势。及是否用得适时,用得出奇,用得巧妙。这就是他的三者取胜法,如在绘画布局上发现有不足之处,有时用款书云补其意。八大山人能诗,书法精妙,所以他的画即使画得不多,有了他的题诗,意境就充足了,他的画,使人感到小而不少,这就是艺术上的巧妙。
八大山人干擦而能滋润明洁。所以在画上同是“奔放”,八大山人与别人放得不一样,同是“滋润”,八大山人与别人润得不一样。如画鱼、鸟,曾作“白眼向人”之状,抒发愤世嫉俗之情。其花鸟画风,可分为三个时期,50岁以前为僧时属早期,署款“传綮”、“个山”、“驴”、“人屋”,多绘蔬果、花卉、松梅一类题材,以卷册为多。画面比较精细工致,劲挺有力。50岁至65岁为中期,画风逐渐变化,喜绘鱼、鸟、草虫、动物,形象有所夸张,用笔挺劲刻削,动物和鸟的嘴、眼多呈方形,面作卵形,上大下小,岌岌可危,禽鸟多栖一足,悬一足。65岁以后为晚期、艺术日趋成熟。笔势变为朴茂雄伟,造型极为夸张,鱼、鸟之眼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幅“白眼向天”的神情。他画的鸟有些显得很倔强,即使落墨不多,却表现出鸟儿振羽,使人有不可一触,触之即飞的感觉。有些禽鸟拳足缩颈,一副既受欺又不屈的情态,在构图、笔墨上也更加简略。这些形象塑造,无疑是画家自的写照,即“愤慨悲歌,忧愤于世,一一寄情于笔墨”。他在题黄公望山水诗中写道:“郭家皴法云头小,董老麻皮树上多。想见时人解图画,一峰还与宋山河。表现出他的民族意识。
八大山人的画在当时影响并不大,传其法者仅牛石慧和万个等人,但对后世绘画影响是深远的,他的艺术成就主要一点,不落常套,自有创造。他的大写意,不同于徐渭,徐渭奔放而能收,八大山人严整而能放。清代中期的“扬州八怪”,晚期的“海派”以及现代的齐白石,张大千、潘天寿、李苦禅等巨匠,莫不受其熏陶。
《孔雀竹石图》
欣赏此画,给人以清新典雅之感,但细细品味,则意味幽深。画中一丛杂乱的“名花”,几片墨色浓黑的竹叶,这些原本是生长在地上的植物,从山崖缝隙间倒挂下来,给人一种乾坤颠倒般的感觉。画面最顶端的那块巨大山崖只用一笔勾勒而出,以虚当实,干净果断,这个大大的“钝角”像是一个试管的活塞向下压来,但是画面却丝毫不显压抑和郁闷,相反,依旧是一片空灵。两块摇摇欲坠的石头,顷刻之间就有倒下的危险,看着那椭圆的造型,不禁使人想起危如累卵这句话,真为栖息在上面的两只孔雀担心。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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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两只孔雀,它们没有寻常画家笔下的美丽典雅与雍容华贵,正瞪着惊恐的眼睛窥视前方,仿佛致命的危险正要袭来,随时准备落荒而逃。画中的一切似乎都颠倒了,一向象征“虚心有节”的竹子,只剩下几片凌乱的叶子变得“没节”了,由此可见,其创作目的不正是在讽刺才华出众的聪明人宋荦为了头上的顶带花翎而不顾节操、奴颜婢膝地去“坐二更”吗?
八大山人在画上的题诗是理解这幅作品的关键。诗云:“孔雀名花雨竹屏,竹梢强半墨生成;如何了得论三耳,恰是逢春坐二更。”“孔雀”,“名花雨竹屏”这些确是宋荦家的东西,所以,作品讽刺的对象是宋荦无疑。有的学者认为这句诗是描写“孔雀”、“名花”、“雨竹”三架屏风,这种解释似乎有些牵强,但仍可备之一格:第二句的“竹梢”是指竹子的顶端,同时暗指没有枝节的竹叶。强半的意思是多半,是说屏风上的竹叶占去了画面的多半,而这些叶子都是用墨画成的。第三句中的“三耳”在许多历史典籍与佛家内典中都有过多种多样的解释,而以如下两种较为公认:一是源于《孔丛子·公孙龙》(公孙龙,孔子弟子,当时著名的辩论家,以“白马非马”的辩题驰誉于诸侯。)中“公孙龙言臧之三耳甚辨析”的典故。臧,指的是奴仆,《方言》第三:“臧,奴婢贱称也,荆、准、海、岱、杂齐之间,骂奴曰臧。”“臧三耳”可以理解为奴才要随时随地听候主人的吩咐,所以恨不得长出三只耳朵才好,这样在为主子效力时才能讨得主子的开心,这是对那种奴颜婢膝的小人嘴脸入木三分地刻画。
《河上花图》
该作品以大卷写河边荷花盛开的情景。墨写荷叶、线勾花瓣,刚柔相济。滚落荷叶的水滴声伴着蛙声轻鸣,晕染出荷塘的清雅景致。画中以线勾勒的花瓣,与看似随意挥洒的墨叶相映视,墨叶随浓随淡,更显得荷花晶莹洁白、香气自生,在刚柔之间,完美地展示了八大山人用墨浓淡相宜、刚柔并济的纯熟笔锋。这是“八大山人”朱耷传世佳作之一。
朱耷《河上花图卷》,此画构图疏密相间,虚实得相,与自赋《河上花歌》的诗作以及书法,构成了一个完美的艺术整体。画卷开首满塘荷花,或映日盛开,或含苞待放,掩映于欹正俯仰的荷叶之中。荷梗圆劲挺拔,迎风摇曳,隽逸多姿。花叶用泼墨法秃笔横扫,洒脱豪爽,墨色淋漓,浓、淡、焦、润等多种墨色,富有层次感,充分体现出中国画墨分五色的特点,显示出作者用笔、 用墨、用水之妙。花瓣用细笔勾勒,一圈而就,气足神完,生趣盎然。
画卷的后半部,着重表现坡石流水,用笔出神入化,粗细、曲直、刚柔、虚实都恰到好处,以淡墨皴擦,浓墨点苔草,疏落有致,笔势跌宕,凝重浑厚,用墨苍中见润,神采浮动。整个画面气势磅礴,雄伟开阔,令人神往,是朱耷水墨写意花鸟画中难得的巨制。
该作品诗、书、画、印俱佳,是水墨写意画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也是存世朱耷绘画之最精者。
《荷花水鸟图》
是清代杰出画家朱耷的作品。该作品描述的意境是:孤石倒立,疏荷斜挂,一只翻着白眼的缩脖水鸟独立于小头朝下的怪石之上。
人们很容易察觉作者怪诞、冷漠、高傲、孤独、白眼向人的个性特征。他作画常取枯枝败叶,孤影怪石,表现他心中那种残山剩水,地老天荒的精神世界。但他作画的“纯用减笔”和笔墨酣畅,内蕴胸逸,心手通贯的表现效果,则具有强烈的艺术个性。他的这幅画用了“意笔画法”,从抽象继承法的角度讲,这对中国画创作、笔墨形式和大写意花鸟画发展是有一定贡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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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鸭图》
朱耷(八大山人)的图绘眠鸭一只,四周空无一物,仅在画幅右上方署“己巳闰三月,八大山人画”,钤“八大山人”,“口如扁担”,“八大山人口如扁担”印,通观全幅,书,画,印均安排得恰到好处,不可作丝毫移动或增损,可谓笔墨洗练而神完气足的精彩之作。
眠鸭回脖闭目,缩成一团,状如浮出水面的礁石,沉稳而内敛,一副与世无涉,孤傲自守的精神。寥寥数笔逼真地画出了眠鸭绒绒细羽蓬松的质感与立体感。画面大片空白,使人联想到无际水面,着添空旷孤寂的情调。作此画时朱耷六十四岁,已值晚年,反清复明无望,年轻时愤世不平的火气渐消,心态日趋平和无争,“眠鸭”似乎正是这种无奈心情的状写。
《孤禽图》,水墨纸本立轴,103.5×44公分,
钤印:八大山人、涉笔、普字堂。题字“贤昭阳涉事”,落款“八大山人”。整幅画的画面,仅在中下方,绘一只水禽,鸟的眼睛一圈一点,眼珠顶着眼圈,一副白眼向天的神情。禽鸟一足立地,一足悬,缩颈,拱背、白眼,一副既受欺又不屈,傲兀不群的情态。形象洗练,造型夸张,表情奇特,构图奇妙,笔法雄健泼辣,笔势朴茂雄伟,墨色淋漓酣畅。流露出愤世嫉俗之情,透露出雄健简朴之气,反映出孤愤的心境和坚毅的个性,具有奇特新颖,出人意表的艺术特色,乃是八大山人艺术成熟期的精品。
《荷石水禽图》
墨笔画湖石临塘,疏荷斜挂。两只水鸭或昂首仰望。或缩颈望立。意境空灵,余味无穷。荷叶画法奔放自如,墨色浓淡,富有层次。八大山人曾自云: “湖中新莲与西山宅边古松,皆吾静观而得神者。”可见其画荷是观察入微,静观悟对而以意象为之,信手拈来,妙趣自成。款署: “八大山人写”,押“八大山人”白文印。朱耷是明代皇室的后裔,明亡后,他为了逃避政治上的迫害和表示对清朝统治者的仇恨,出家当了和尚。他的作品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和复杂的精神内涵,其特殊的生活经历、思想状况、决定了他绘画创作的基本倾向。他笔下的鱼、鸟,体貌怪诞,神情奇特,其内心深处的难言之痛与愤懑抑郁,均借助笔墨曲折地抒发出来。
《荷石水禽图》画中冷僻孤寂的环境处理和不计自然常态的形象,以及不拘成法的章法布局,造成一种生僻、苦涩的美感,足以触人心弦。
在画面的下方,横卧一顽石,在它的上面蹲着两只水鸭,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只伸长脖子向上望着,一只相向而立,静静地站立着。画中的荷叶数柄,从不同的角度向画面中伸出,有浓有淡,形态各异,错落有致。一枝含苞待放的花苞从花叶丛中钻出,显示出盎然的生机。整幅画面的构图互相呼应,动感十足。
从这幅图中,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朱耷的笔墨功力:看似草草描绘,但却达到了笔简意赅、神气完足的境界。朱耷曾说:“湖中新莲与西山宅边石松,皆吾静观而得神者。”其画荷如此,其他物象更是如此,静观而以意象为之,信手拈来,则妙趣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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