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语的意义和释义—刘叔新词典质量的高低,很主要的一个方面是体现在释义上不仅削弱了词典的科学性和规范性释义而且不准确或不明白透切降低了它的实用价值一般地说释义出现这样的毛病原因或者,是由于没有准确地理解词语的意义或者由于在释义的表达技术上或理解释义与意义的关系上存在问题针对前一种原因,需要从理论上明确词语意义的基本性质特点;针对后一类原因需要完善释义的方法特别是正确处理释义和意义的相互关系本文试就这两方面谈谈看法(一)词语的意义包括词义和固定语的意义了解了词义的性质特点固定语的意义不难弄清词典所释注的意义主要也是词义,词义的存在总是离不开词所指的事物对象和词的语音形式一个词之被公认为有某个意义式来指称某种对象的反映那是由于大家都以这词的语音形因此,词义是在词中固定下来的对某种事物它虽是意识的却具有无可置疑的客观性质即一方面有着事物对象的依据另一方面又为社会集体所约定俗成不因个人主观意志而转移词义的客观性质使得词典能客观地进行释义,那些断言词义不可知或只决定于个人主观意向的观点菲尔德所谓意义是的反应”例如布龙“说者说出这语言形式的环境和在听者所唤起,是同言语片段产生前后联系着的实际事件¹LANGUAGE就是歪曲¹布龙菲尔德;139页19石6年伦敦版!72了词义及其他语义的本质,阉割了意义所反映的事物对象,若据此而作释义和词义辨析的工作必然寸步难行释义无疑须以词:义反映对象的客观性作为必要的前提词义的客观性向释义提出了两个重要的要求其一是只解释公认的或至少已在社会上使用开的意义不把个别人主观理解的临时赋予的意义收为义项¹某种事物对象的内容。、以,另一要求是要准确介绍出词义反映前者词典一般都能做到因为编纂者大都意识到个人主观作出的意义不能视作真正的词义至于后一要求哆就往往没有很好实现存在较大的问题首先词义对事物加以反映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样的释义怎样才能把这内容表述出来这样的问题还需要在理论上作出明确的回答映根本上是抽象的”明一般的东西º词义总以反映一定客观对象的特点作为自身的内容列宁曾经指出:“这种反感觉表明实在;思想和词表这便是指词的意义内容具有一般性即抽象反词义要反映事物的本质特点及其他普遍性的特:,映的性质因此点这里又产生问题词义是否一如概念反映事物对象所有这些众所周知词义和概念分属于语言和思维的范畴不是同一种特点它是否只以这类特点构成反映的内容东西但是在反映事物对象上两者是否存有区别这一点使一些人产生怀疑概念不仅反映事物对象较多的本质特点和一般特点,而且有词义则时深入地全面地反映事物的本质属性把那些最能说明事物本质而又深藏不露的特点都加以反映一般并不如此,形成所谓科学的概念,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词义只以反映事物对象的区别性特点(是本质特点之一)作为必要的内容;其他的特点就不一定反映¹比如名词人的词义从一般语感来说反映着人的如”『了对于作家用语词典及专门介绍词藻的词典来说赋予词语的主观意义这类词典比较特殊《》º列宁全集第38卷第303页当然容许介绍作家173下区别性特点能说话能直立行走有一双手以及有方圆的面孔:,等至于会创造和使用劳动工具是社会成员体现着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些决定着人的社会特性的重要本质特点不见得为人这“”个词的意义内容所包括么对象会很清楚明确就人们交际中一般用词来说,,词义反映了事物的区别性特点便能满足需要;因为这样一种意义的词指什只是有很小一部分词所指事物的重要本,质已为一般人所了解特点“,其词义自然较深入全面地反映事物的性质同相应的概念(甚至科学概念)一致起来”如汉语的阶级“”法律,’月蚀之类所有狭窄的术语词,其意义也和科学概念一致但是这类词只处于全民语言词汇的外围不能表明一般词义的性质大多数概念在人们日常运用着时也往往只反映事物的区别;性特点和一般特点只是当思考某一事物时会形成关于该事物的较深入的概念一个词来表现,,特别是各种专业人员对于本专业有关事物的本质会有特殊深入的了解即形成特别深入的概念深入的概念若由这词的意义自然相应地深化但是深化的词义若,仅为小部分人或个别人所掌握那就不是一般的全民语言的词义或根本不能进入语言词义的范围都是概念表而深入的和不深入的概念却而且通常以深入反映事物的概念作为该事物概念的代因此一般地说词义和概念对事物的反映可有深度的不同在抽象反映事物对象的内容上词义和概念还有外延的差异语言中所有的虚词(不包括副词)都标示某种语法关系其词义是以反映一定的语法关系为内容(或基本内容)的并不体现概念¹只有实词词义才有体现概念及与之是否一致的间题另外相当多一部分词义含有形象地感性地反映事物对象的成分就是所谓表达色彩如佛手“”“山里红的形象色彩”“烦¹对虚词再作概括抽象的反映可形成概念如关于介词从的概念关于连词与的概念这样的概念是同作为词汇意义的词义而非语法关系的词义相因应的174赞”“祖国的感情色彩”,“老师””“头头的态度色彩”“氯化钠”分喧逐的风格色彩”“装蒜”“遐迩的语体色彩等等¹概念则一般没有这种感性的反映内容同词义一样固定语的意义体现着概念这概念和意义之间也可以有不一致的反映内容例如“通货膨胀料商品经济,一般人“,所理解的含义同经济学上相应的科学概念存在着差距又如慷慨就义”“飞扬跋息”其意义都含有表达色彩是相应的概念所不可能有的(二)词语的释义,,无疑须以准确了解词语的意义为前提如果对于词语的意义理解错误一知半解或者在广狭深浅上理解得不恰当都会在释义上表现出种种毛病的问题较简略光有准确的理解也还不能保证解释得好,还有释义如何表述释义受着词典规模的制约有的可以很详细有的只能比但是无论详略的要求如何词语意义的解释都应是意义本身的文字表现即准确表述出词语的意义这作为一个基本原:则未必有谁能持异议它包含着两个方面的要求其一要把意义所反映的事物特点尤其区别性特点表述出来,最简略的解释也应表明对象一个区别性特点其二恰如其分地表现意义的反映内容从这样的要求来衡量不少普通词典的释义是存在着缺点的大致有如下几种表现一“”:解释不确切没有表述出事物对象的区别性特点〔逆转〕情况恶化比如》:多用来形容局势(四角号码新词典)‘逆转所指的变化¹,根本性的特点是从原来良好的发展情况一变风格色彩和语体色彩反映的不是抽象意义所表明的对象而是对词只出现于某种言语风格或某种语体的感觉印象.75而向相反的不好方面发展只是同恶化的意义接近“而恶化只指变得不好因此“”“逆转””而以由好至坏的相反发展变化这个特“”点同恶化相区别可逆转“”如说欧洲共同体已明显地走向统一合作不”“”这里的逆转若换了恶化”““并不能表现原有的意思可知用情况恶化来解释逆转象的区别性特点二“”并没有点出词义所反映的事物对词义实际上没有解释出来这有儿种情形一种是释语并非解释词义本身如语助词〔论辩〕文体名吻:(汉语词典《》1957商务印书馆)只指明词所属的词类当然不等于说明了词义虚词也是有含义的只不过不那么明显正需要词典解释出来“”只指出一个词是一大类事物的某个名称如论辩是文体名也并没有说出这词指该大类事物的哪一小类或哪一部分即没有介绍词义的反映内容,另一种不难看到的情形是用词来解释词而作为释语的词仍需解释“却并没有列为词目如《汉语》”“:“〔袄教〕〔即拜火教宗〕”〔装置〕犹言配置”但拜火教和配置都没有被收为词目“”〔袄装配〕教〕和〔的释义实际上是悬空了的可以用词来解词并非绝对不中小型词典为了精简释语节省篇幅在适当的情况下只要能使读者知道被解释的词指什么事物对象以词释词是可行的但是除了作为释语的词十分浅显的情形外一般这种解释某个词目的词应该列为词目解释其意义,有时可以发现作为释语的词虽然列为词目却只是用它所释注的词来作解释形成词和词的循环互解字画这当然等于没有释注例如《汉语》〔中夜]谓中宵:“〔谓半夜中宵〕,〔半夜〕º中夜”“〔装裱〕犹装演〔谓装裱装演〕以词释词从根本性质看并非正常的释义方式,只是一种有条件的释义替代手段如果不具备这样的条件(被解释的词和而释语的词又极为释语的词是等义词或没有重要差异的同义词;浅显或者释语的词另设为词目而加以解释)却滥加使用不仅使176一产少释义落空而且往往会把一般近义的词歪曲为同义词甚至等义词,例如“《汉语)[}”“”触发〕解为犹触动“”,〔触动〕解为感动“”“触发”触动感动被视为等义词或同义词,是不符合事实的,三个词相互间仅只意义有些接近这种以词解词的做法有的人要使它就是被解释的:“完全合法化有的甚而为之制造理论根据¹词成为解释语的一部分,但都不能认为恰当,还有一种实际上没有把词释出来的情形其本身仍有待解释:“如《汉语》光º物”体所发或反射之光“””读者会问释语中的光究竟指的什么同被解释的光难道不是一个东西两者的意义岂不是都未解释吗?三意义的反映内容表述不全这也有儿种不同的表现其”一是事物对象的性质特点反映得不够意得宽泛扩大了所指对象的范围(外延)例如《汉语》”:“〔犹言不明白昏昧〕”“不明白有多种情形不见得都是昏昧;昏昧区别于其他各种不明白的特殊性是不辨是非不明曲直释当然就宽泛失当“不说出这一特点只用不明白来解“”另一种意释得不全的表现是不表述词义的表达色彩有些表达色彩面:“对于理解词的意义和正确用词来说是异常重要的不表示出这类表达色彩意义的解释就有欠缺“例如感情色彩方〔细小而繁多琐琐碎碎!摆脱这些一的事多抓些大问琐碎〕:题(《现代汉语词典》)”〔行径〕º谓人之行为(汉语词典)””语体色彩方面语):“〔晨曦〕晨光”“现汉》)(《”“〔遐迩〕犹言远近,(《汉,对于琐碎““行径””,都没有指出它们的贬意会误以为“没有经验的读者会区分不开琐碎和细碎“行径”等于行为“词典里忽略语体风格色彩的情形一般比忽略感情色彩更多见些¹,例如美国学者JohnPHughes提出什么是意义?你严格地:观察会发现实际上我们以两种基本方式使用这个术语如果有人问我某语言一个词的意义我给他以他的语言中(以我判断)表现同一样东西的那一个词如果他问我一个英语的词的意义我给他英语里说同一样东西的:另一个词或词的组合(THESCIENCEOFLANGUAGE8页1962年纽约版)而给读者用词方面带来的消极影响未必要轻雅的风格色彩“晨曦有诗的或典“”;与用于多种文体的晨光并不等同“”“”遐迩以具,”有浓厚的书面语色彩而同远近迥异词典不说明这些就可能使读者在运用相应的词时产生风格上或语体上的错误色彩特点若因之而舍弃不顾是不恰当的不用费多少文字<书><口><诗>诚然词典的释语须力求精简但是也不能因噎废食重要的其实指出表达色彩也比如用加标志的方式(如释语前头加<褒><贬>之类)也可表示出来词与词之间意义上的细微差别除了由表达色彩造成的以外更多见的是从不同的侧重方面来反映同一事物,那样的两个词,有用来互相注释的义不全的表现这种释义方式揭示不出词义的特点:“”,也是释现汉》〔急逮〕急速例如《“《汉语》〔省悟〕醒:“悟入“”“急邃解释得和急速等同急逮强调快得匆促紧迫”“””,但是它们的意义实际上互有出急速着重于表示非常快同样:““”“”省悟和醒悟”也难以认为意义上一致到可以互相诊释,省悟”着重于因省察而明白了什么白清楚“醒悟则强调由迷惑模糊而变为明:”还可举出一种较常见的情形是对复合词的解释满足于分别简单说明其词根对于某些未完成词化过程的复合词来说:“这样解释似还可以例如〔现汉)备荒〕防备灾荒(《”“〔悲愤〕悲痛愤怒(《新词典》)”但是已完成词化过程的复合词所含的词根已互相融合不好分开理解;机械地把它们分开来解释必然不能把词释得切当周全例如《现汉》〔泰斗〕泰山北斗”“:“:京剧~,}他而是从而算得上音乐界的~“泰斗的意义已非两个词素意义之和””最有权威者或最出色者四解释中不适当地举出事物对象某部分所具的特点,缩小了所指对象的范围切物产之可用为食品者把意义弄窄”例如《汉语》〔食物〕谓一,:“食物的范围大于食品食品只是食物中:供人类食用的并经过加工制成的一类178又如《新词典》“〔商埠〕帝国主义国家强迫他国开放的通商地区种通商地区“,”“商埠实际上不限于指这《现汉》把“”而是泛指对外贸易的城市”商埠解释为”旧时称跟国外通商的城市这才符合于词义的实际范围五在一个义项之内表述出两个或更多的意义各别反映着互不相同的事物从单一义项的内容要求看,这也明显地越出了:“意义所反映的事物对象的范围例如《新词典》牙¹齿’”又特指象牙后”“下¹表示位置低跟上”相对也指质量差等次时间在,”“牙的一般牙齿的意思当然不等于象牙的意思各自反映的“”试事物有不同的范围在一个义项里把两者合为一个意义这意义本身成了难以成立的东西项方才合理六“齿和象牙两个含义分设为不同义”“”同样“下的¹义项最少包括了位置低质量差时”间在后等三个不容相混的意义各自反映不同的事物对象把一般通用的词或不狭窄的术语词解释得过于深入,释语所表述出的不是一般的词义而是个科学概念或严格的定义对、肠,于专门词典或百科词典来说这是好的但是对于普通词典来说越出了一般应用的语义(全民语言词汇的语义)的范围并不合适,,例如《新词典》〔氧化〕物质的原子失去电子的化学反应物质跟氧化合的过程““也就是”如金属生锈煤块燃烧等都是氧化《现汉》〔货币〕充当一切商品的等价物的特殊商品”一般读者是难以“通过‘物质的原子失去电子的化学反应”这种解释来理解氧化”的因为解释本身涉及化学物理学的专门知识一般不懂,“货币”一词已在社会上广泛使用开来可是被解释以经济学的深刻定义,没有学过经济学的读者是不易看懂的类似这样的词,进行浅近而贴切的解释不搬深刻的科学概念才较适宜也完全可以做到比如《现汉》对炸药的解释就比较得当“”:“〔受热或撞击后能炸药〕立即分解并产生大量的能和高温气体的物质如黄色炸药黑色火药”词典的释义是一项浩繁而复杂细致的工作一般难以作得很,完美但是上述六种不能准确释义的缺点是应该尽量避免的要f7夕,避免根本的办法是务求释语表现词义本身尤其是表现一般人对于词的意义内容的理解,其中包括必要的事物区别性特点和可能有的重要表达色彩(三)词语的意义须准确表现于意释中这一点并不等于说释语的内容在任何情况下都只应该完全等于所释词语的意义释语的内容必要时是可以大于所解释的意义的什么情况下可以如此上如何处理才合适问题在于,,以及解释中多出于意义之外的部分在表述这不仅是意义和释语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且同如何正确解释词语密切枚关词典虽然是一种工具书,但是通过对于词目的解释及所举的用例也能在思想上影响读者的知识宣传和思想教育义本身介绍出来便完事可以说词典向读者进行一种广泛,因此如果无论对于什么词语都只把意那未必是恰当的,,要使词典富于教育作用在解释出某些词语意义的同时有必要表明态度倾向或给所指的事物对象以评价议论主要是某些政治性的和哲学思想上有重要性的词语需要在这方面加以斟酌释语中对词语所指事物的评价或议论,,并非意义范围内的东西但是同意义关联是意释基础上的进一步发挥声这种发挥作为意释的附随部分的铺叙自然不应离开词目中心不宜作长:现汉》一个发挥得比较恰当的例子来看举《〔宿命论〕一种唯心主义理论认为事物的变化和发展人的生死和等都由命运或夭命预先决定人是为力的痹人民“剥削阶级常用来麻释语到……为力的’止已确切表明宿命论的意义“”由于剥削阶级对宿命论加以利用和宣传或对它认识模糊的发挥人民群众中还有相信宿命论因此有必要在意释之后加一句补充性的,这发挥言简意赅也得体180有的词典对于政治性的或指阶级性事物的词语,差不多都作发挥而且往往发挥得较长,特别是词语指的事物只要有阶级的这样的烙印或受阶级的影响挥常加上个阶级性说明的尾巴“发”就滥而不当只有当不指明阶级性或不作其他补充说明确~实影响意释的准确有碍于读者正确认识事物才需要作这种补充说明性的发挥比如“民主“”“分配制度之类在释语中作简”“”;单的阶级分析是合宜的而象”“财政”“工业等阶级”性的说明就完全多余凡同一范畴内表示高一层种概念的词语比如作了议论的补充说明便是废话其下属概念的词语一般就无需再作发挥已说明了艺术和阶级的关系那么对音乐美术戏剧等重复这种释语的发挥部分,一般与意释部分清楚地分开但是如这样做果为了使释语尽量简洁明快,臼.~也可以使两部分融合起来,可以消除生硬地添加议论的弊病“”,同时有可能使不被感觉的评价:成分逐渐望为意义的成分从而有利于语义的发展例如《新词典》童工一词后的释语可说是这方面一个较好的例子[童工1旧社会中受资本家残酷剥削和摧残的未成年工人词目的释语本以同意义的解释相一致为正常;另加议论应是不得已而为不能视作通例因此对词语的解释要作发挥时必,须慎重并且最好要考虑是否可以采用释义溶合评价的方式我国编译出版《韦氏大辞典》《韦伯斯特大辞典是一本水平较高较为完善的国际词典》我国著名科马大欲汪德》学家和语言学家周培源严济慈于光远钱三强钱伟长熙等发起编译这部大辞典经有关领导同意成立了韦氏大辞典编审部组《织了40多位专家教授参加翻译这部编译的大辞典收词46万条2万字将分5大册于1981年开始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于1982年出齐00截止今年上半年已有百分之九十译出编审处正抓紧审定中J(邵史)!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