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州警列２０１１．０８ Ｌ Ｎ ＺＨｏＵ ＸＵＥ ＫＡＮ 中国传统剪纸在现代艺术设计中的创新研究 陆 蕾 （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００９７） ［摘要］ 中国传统剪纸艺术是我们古老民族创造精神和审美本源特性，它是中国民俗文化世代相传下来的一笔不可多 得的宝贵遗产，在哲学、考古学、历史学、关学、人类文化学等方面都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借鉴与弘扬中国民间剪纸艺术之精 髓，以现代的设计理念和表现手法应用于现代设计中，将对倡导“以人为本”，体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现代设计艺术起到积 极推进作用，对发展现代艺术设计、中国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 传统剪纸；现代设计；创新 ［中图分类号］Ｊ５２８．１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５—３４９２（２０１１）０８—０１９３—０３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一ｏ５—０９ ［作者简介］陆蕾，女，江苏兴化人，硕士，南京工业职业技术学院艺术设计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传统艺术文化。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一五”规划２０１０年度教育学青年课题“我国传统文化在高职艺术设计专业教学中传承 与发展研究”。（课题批准号：ＣＬＡ１００１６９） 中国传统剪纸作为一种具有独特审美情趣和艺术特色 民间剪纸作为传统艺术存在，包含的不仅仅是人们肉眼 的民间艺术，凝聚了普通民众集体的智慧，传承了中华民族 的本土精神，体现了艺术最本质的审美特征和精神境界，是 中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瑰宝之一。它是中国民俗文化世代相 传下来的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遗产，在哲学、考古学、历史 所看到其外在的图案与文字等所获得的感性认识，还包含其 对传统的诠释，及与现代意识相结合所体现出的对意象观念 的运用，可见其功之深、意之强。它对客观现实表象的超越， 通过对经验的、现实的、必然的物象的全面感悟，表现出自我 的、直觉的、意念的理想化形象，并以完整、圆满、对称、均衡、偶 数、硕大等唯美的形式反映出来，其中蕴涵了中国传统文化中 “天人合一”、“游于艺”的哲学观和艺术观。 （二）意长味浓的隐喻价值 几千年来，剪纸一直是我国人民最喜闻乐见的艺术形 学、美学、人类文化学等方面都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作为一 种基因，它提供给现代和未来艺术的文化建设是一个完整 的、本色的、真实的艺术宝藏。把传统剪纸艺术应用在现代 设计中，不仅是一种技艺的继承更是一种文化的延续。 一、剪纸艺术的文化内涵 剪纸作为中国传统艺术的一种，在民俗活动中占有很重 要的地位，是劳动人民为了满足自身精神生活的需要而创造 的，它生存于劳动者深厚的生活土壤中，不受功利思想和价 值观念的制约，体现了人类艺术最基本的审美观念和精神品 式之一，是一种蕴涵着中华民族文化理念和审美精神的传 统艺术。人们之所以历代不厌其烦地反复运用剪纸元素，不 仅仅是因为其具有审美意义的外形，而是在这些我们看得到 的图形符号的背后，往往蕴藏着深层的象征意义。图形符号 质，蕴涵着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最深刻的文化内涵，世代传 承，历久弥新，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和审美价值。 （一）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 只是这些内在意义借以表达的外在方式，是“观念的外化”。 这些意义最初大多源于自然崇拜和宗教崇拜，进而衍生出期 盼“生命繁衍，富贵康乐、祛灾除祸”等吉祥象征意义。 正是由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企盼，正是由于人们 在中国传统民间艺术中，剪纸是流传最广泛的一种传统 民间艺术形式。剪纸历史源远流长，起源于古人祭祖祈神的 对这种“意”的执著追求，才使“形”得以代代相传，并衍生出 许多旁支左系，可以说，“意”的历史延伸催生出了“形”的历 史衍生。虽然“形”在每个时期的变化往往与前一个时期 活动，根植于博大精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之中。两千年的发展 史使它浓缩了中华文化的传统观念，也承载着古老民族的人 文精神与思想脉搏。剪纸艺术包含了丰富的中国文化，它从 一大相异趣，但我们仍能感受到在这些形式多样的造型中所特 有的精神气质，在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的淘洗之后，仍然承现 出一种惊人的生命活力。而这种神韵的承传来源于中国传 】９３ 个侧面客观地反映出中国民族文化特色，体现了民间剪纸 中的创造精神，其价值远远超过剪纸本身。 统的造型观念，即中华民族特有的哲学观念和审美意识。 （三）传统现代的审美意味 民间剪纸艺术，在其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在各个不 同时期和不同层次上呈现出千差万别、丰富多彩的形态。剪 设计师也对这种原发性视觉思维梦寐以求，因此学习和借鉴 民间剪纸艺术所具有的原发性视知觉方式，能丰富我们的想 像力，激发我们的创作灵感和创新精神。 （三）审美意蕴升华现代设计的文化内涵 纸所具有的审美代表性得以广泛运用，不仅在于它的精神 审美，还在于它的视觉审美，即剪纸的视觉形态特征体现 了民族审美感觉或审美心理倾向，适应了中国人注重事物 动态特征，热衷流动形式美的一般审美习惯。剪纸形态多 样，有十分抽象规则的几何图形，也有生动形象的自然图 中国民间剪纸艺术是我国传统文化积淀的产物，凝聚着 中华民族深厚的情感和心理意识。传统文化中，完整、圆满、 对称、均衡、硕大、求福、求子等诸多的审美心理以及劳动人 民朴素的人生观、价值观，都蕴含在剪纸艺术中。它以象征 寓意造型手法表现吉祥主题，这是一种典型的东方含蓄的情 感表达方式。 形。无论从审美还是从文化的角度，都有着更为广泛的适应 性，首先其装饰图形能将现代时尚演绎到极致；其次，无穷 变化的形态，蕴涵着无限的演变发展的可能性，具有极强 的适应性。因此，在现代设计中，融人了现代设计语言的中 国剪纸元素具有相当的使用价值。 二、传统剪纸艺术对现代设计的启示 （一）广泛题材充实现代设计的视觉资源 传统民间剪纸具有丰厚的视觉和文化资源，现代设计中 可切合自己的设计主题，借用某些具有象征寓意的剪纸纹 样，并对其作一定的变化和创新，以表达某种主题情感，使其 既有传统民族图形的形似和神韵，又有现代设计的意味。中 国联通的标志是一个“中国结”，源于盘长和回纹的造型，让 人联想到的是四通八达，吉祥如意、日久天长、路路相通、事 事顺畅之意。这样的设计带有文化气息，具有亲和力，能深 入人心，反映出一种深厚的文化底蕴。这些将丰富现代设计 的表现手法，激发现代设计的灵感，升华现代设计的内涵和 作为传统艺术，民间剪纸呈现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 形态。中国幅员辽阔，大江南北形成了很多剪纸流派，各地 的剪纸艺术都有自身鲜明的地域特色：北方剪纸多粗犷有 力、简练淳朴，大型题材表现较多，生活气息浓厚；南方则多 精巧细密、秀丽玲珑，有水乡特色。每一个审美个体或群体 都必然属于一定的民族，必然生活在一定的时代。就审美相 对性的民族性而言，不同的民族因生活习惯、地理环境、思维 底蕴，使现代设计体现出中华民族的气质、精神和理念，进而 推进其发展。 三、现代设计中传统剪纸艺术的传承与创新 （一）剪纸艺术特色的传承与发展——借鉴传统，开创 新风 模式、审美趣味、审美理想等方面的差异，审美标准和审美感 受往往大相径庭，因此剪纸的多样性也为我们的生活增添了 剪纸的外在特征非常明显，一般意义上的红色、镂空的 效果在视觉上极其引人注目，将剪纸组合重构后也易于识 情趣，开阔了视野，也提高了审美水平。民间剪纸艺术主要 依附于民俗活动，它的表现题材十分丰富，包括自然界的动 别。剪纸的造型特点是不求真实，善于夸张；不合透视，形体 变形；不求物件形态毕肖，只讲简练传神；不求四肢齐全，讲 究随心达意。这种富有中国特色的传神达意式的造型艺术， 将会极大地丰富现代设计的表现语言。 １．善用传统剪纸形象：化繁为简，重构图形 现代的世界是数字化时代，事事讲求快速效率，这是时 代发展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尤其在美国商业经济意识 的影响，经济成本效益的主导下，设计也配合当今的简约生 物、植物、神话故事、历史人物、戏剧人物、原始图腾，以及图 文符号等，几乎是一部完整的中国传统工艺美术的图案集。 这些传统民间剪纸形象历经了数千年，由无数代民间艺人不 断加工创造而成，凝聚着人民群众的集体智慧，具有强烈的 民族性和社会普遍性，为大众耳熟能详、众所周知。借鉴这 些个性鲜明，有着强烈民俗特征的形象于现代设计中，将为 我们提供极其丰富的视觉艺术资源，极大地丰富设计语言。 （二）视觉思维激发现代设计的创作灵感 活原则及时代风尚潮流，倾向简洁的个性化，直接引导了以 简洁为主流方向的现代平面设计。传统剪纸呈现出来的外 在的形象是最直观的视觉符号。这些图形符号当中，都蕴涵 着前人的无限巧思，面对优秀文化，直接从传统剪纸图形中 民间剪纸体现了典型的原发性思维方式和天然的视知 觉方式，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审美理想“天人合一、境生象 外”。它不是机械复制自然对象，而是依照作者对客体的原 发性视觉认知，按照内心的意愿和自我理想，重新安排和建 构现实秩序，并含目的性地去把握对象的整体结构式样，并 将它们物化成视觉形态。例如，剪纸中，在侧面马头、牛头、 人头上剪出正面双目、口鼻，在老虎肚里出现“五毒”的造 型，这种原发性的视觉思维无限自由，超越了现实世界的界 提取形象元素，进行符合当今时代精神的再创造，维持图形 的精神内涵，保留图形的神采神韵，并赋予鲜活的时代特征， 这是最直接的对于传统剪纸图形元素的传承。 ２．沿袭传统剪纸意蕴：承传古意，展露新意 传统剪纸图形本身寓意丰富，意味深厚，其中往往蕴藏 着多元的吉祥意义。借鉴传统剪纸图形要得“意”，即是要 借用其“内涵”，再加以引申，使设计具有深度和情趣。中国 传统图形含而不露、隐而不显的风格，不仅是一种装饰，更是 限，创造出一种鲜活灵动的艺术真实。立体主义绘画大师毕 加索的《镜前少女》也同时表现了人物的正面和侧面面部， 与中国民间剪纸的多维自由时空表现异曲同工。现代专业 】９４ 一种具有民族精神的本土文化。在现代设计中沿用这些传 样。当这些剪纸生肖以巨大的尺寸高高地树立在展馆的上 方时，具有无法形容的震撼力。在色彩运用上，设计师选用 统文化的内涵意蕴，设计创意就会散发出迷人的东方神韵， 这也是我们立足于世界的根本所在。沿袭传统意味，这是涌 动于我们血液和骨子里的基因，不谙东方文化的西方设计师 是无法模仿、望尘莫及的。传统剪纸意蕴是内在精神的体 了中国人最喜欢的中国红，代表喜庆、祥和、安定，充分表现 了设计师“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哲学理念。可见，只要构 思巧妙，万物皆可为我所用。 （三）剪纸艺术现代感的演绎——汲古创新，融合发展 现，传承其意，是对古老文化最深刻的继承和发扬。例如享 誉盛名的设计师靳埭强、陈绍华、陈幼坚、吕敬人等设计作品 之所以被国际社会接纳并屡获大奖，就因为其作品当中涌动 着浓浓的中国意蕴。这种意味的流露绝不是表面而肤浅的 写几个汉字、画两笔水墨所构成的表面现象，它是发自内心 传统剪纸图形在现代文化境遇下如何呈现中国风貌、时 代风貌，以适合当今时代的发展？传统与现代结合、东方与 西方结合是设计师一直探索的途径。在文化融合的过程中， 现代感是一个前提，我们的现代设计更应体现时代特色，科 的、一种对传统文化的哲学思想全然理解之后的涌动与释 学技术的发展、发明创造，带来新观念、新材料、新媒体、新资 放，这是他人无法模仿的，这已然是传统与现代结合之后形 讯、新方法、新技术、新语言……这一切都为现代设计注入生 成的独特的中国风格。 命与新鲜活力。传统剪纸图形要获得新生，就要与当代的新 ３．更新传统剪纸色彩：突破传统，赋予新生 技术、新观念、新材料、新手段等相结合，这是传统更新的必 传统剪纸艺术以单色的“红”为中心表现其主题色彩， 然途径。在现代设计当中一味照搬和嫁接传统，只会给人守 在艺术效果上讲究“艳而不俗”、“深而不藏”的大众审美观， 旧、过时的感觉；一味注重抽象、简约的现代形式，图形又缺 在中国的审美意象中是吉祥、如意和喜庆的象征，这种传统 失了意味和内涵；审视那些优秀的中国设计师的经典之作，其共 的色彩心理对于现代设计方面必然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如 同点是：在设计的创意与表现当中既传统而现代，这些优秀的设 果能将现代设计与传统的色彩心理相结合，纵向继承，横向 计，无一不浸润着传统文化的光辉，散发着现代的光芒。 吸收，对于现代设计将是一个良好的素材。同时亦可在色彩 四、结语 上勇于突破，应跳脱既定的用色局限，结合信息时代的高科 中国传统剪纸艺术体现了民间视觉思维和造型特点，蕴 手段，用现代的审美观面对传统图形，使图形色彩脱离原始 含着我们古老民族创造精神和审美本源特性，它是中国传统 的艳丽和陈旧感，创造新的表现形式，赋予图形更加理想的、 文化的一部分，借鉴与弘扬中国民间剪纸艺术之精髓，以现代 符合时代精神的色彩表达，使古老的图形焕发新的气象。 的设计理念和表现手法应用于现代设计中，将对倡导“以人为 （二）剪纸艺术应用领域的拓展——传统平面，现代多维 本”，体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现代设计艺术起到积极推进作 在房地产海报中经常能见到运用中国元素的地方，因为 用，对发展现代艺术设计、中国传统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中国元素的深厚内涵非常适合用来表达尊贵的身份，这与地 产开发商的口味是一致的；其次，出口的高端产品里也经常 参考文献 出现中国元素，表现了一种高贵。在２００５年日本爱知世博 ［１］郑军．中国传统装饰艺术［Ｍ］．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２００１． 会中，中国展馆设计师大胆将平面的剪纸艺术运用到多维的 ［２］王连海．民间剪纸［Ｍ］．武汉：湖北美术出版，２０００． 建筑外观设计上，取得了良好的视觉效果。设计师在构思建 ［３］陈竟．中国民间剪纸艺术研究［Ｍ］．北京：北京工艺美术出版社，１９９２． ［４］金晖．剪纸艺术：从传统到当代语境［Ｊ］．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筑设计时，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在一个具有不同民族文化背景 ２０８４（８）． 的情况下如何展示中国特色。经过诸多考虑后，设计师决定 ［５］袁玲，方艳．中国传统剪纸艺术与现代平面设计［Ｊ］．美与时代， 采用最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剪纸艺术，来表达中国展馆 １９９８（６）． 的概念。其在形象的塑造上则是采用了十二生肖的图案纹 （责任编辑：王望］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ａｐｅｒ Ｃｕｔｔｉｎｇ ｉｎ ｔｈｅ Ｍｏｄｅｒｎ Ａｒｔ Ｄｅｓｉｇｎ 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ｖ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Ｌｅｉ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Ｃｈｉｎｅｓ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ａｒｔ ｏｆ ａｎｃｉｅｎｔ ｐｅｏｐｌｅｓ ｏｆ ｏｕｒ ｃｒｅａｔｉｖｅ ｓｐｉｉｒｔ ａｎｄ 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 ｃｈａｒａｃｔｅｒｉｓｔｉｃｓ ｏｆ ｔｈｅ ｏｒｉｇｉｎ，ｉｔ ｉｓ ｔｈｅ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ｆｏｌｋ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ｆｒｏｍ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ｔｏ ｇｅｎｅｒａｔｉｏｎ ｄｏｗｎ ａ ｒａｒｅ ｌｅｇａｃｙ ｉｎ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ｒｃｈｅｏｌｏｇｙ，ｈｉｓｔｏｒｙ，ａｅｓｔｈｅｔｉｃｓ，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ｏｔｈｅｒ ａｓｐｅｃｔｓ ｏｆ ｈｕｍａｎ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Ｈａｓ ｈｉｇｈ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ｖａｌｕｅ．Ｌｅａｒｎ ａｎｄ Ｃａ］Ｔｙ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ｔｈｅ ｅｓｓｅｎｃｅ ｏｆ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ｆｏｌｋ ｐａｐｅｒ—ｃｕｔ ａｒｔ，ｍｏｄｅｍ ｄｅｓｉｇｎ ｃｏｎｃｅｐｔｓ ａｎｄ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 ｔｅｃｈｎｉｑｕｅｓ ｕｓｅｄ ｉｎ ｍｏｄｅｍ ｄｅｓｉｎｇ， ｗｉｌｌ ｐｒｏｍｏｔｅ“ｐｅｏｐｌｅ—ｏｒｉｅｎｔｅｄ”，ｒｅｆｌｅｃ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ｈａｒｍｏｎｙ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ｍａｎ ａｎｄ ｎａｔｕｒｅ ａｒｔ ｏｆ ｍｏｄｅｍ ｄｅｓｉｎｇ ｈａｓ ｐｌａｙｅｄ ａｌｌ ａｃｔｉｖｅ ｒｏｌｅ ｉｎ ｐｕｓｈｉｎｇ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ｔｈｅ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 ｏｆ ｍｏｄｅｍ Ａｒｔ ａｎｄ ｄｅｓｉｇｎ，Ｃｈｉｎｅｓ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ｉｓ ｉｍｐｏｒｔｎａｔ．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ｐａｐｅｒ ｃｕｔｔｉｎｇ；ｍｏｄｅｍ ｄｅｓｉｎｇ；ｉｎｎｏｖａｔｉｏｎ １９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