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日本经济分析及2010年展望

内容摘要：由于世界经济回稳、去库存化过程基本结束和经

济刺激方案显露成效，2009年二、三季度日本GDP实现了连续的正增长，标志着日本经济走出了低谷。不过，尽管经济形势出现好转，日本失业率却连续创出新高，加之通缩迹象明显，所以未来经济形势不容乐观，不排除GDP再次下挫的可能。只有到2010年下半年之后，在全球经济复苏加快和国内设备投资增长后，日本经济才可能实现全面复苏。

一、2009年经济运行的基本特点 （一）上半年实现经济触底

2009年第一季度，日本GDP环比下降3.3%，折年率下降12.4%。在3.3个百分点的负增长中，有2.4个百分点的降幅来自内需下降，而其余0.9个百分点的降幅来自外需下降。从一季度GDP的降幅来看，日本经济衰退程度已经超过此次危机的发源地美国和欧洲，充分体现了日本经济的脆弱性和对外依赖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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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日本季度GDP增长率（环比，%）

资料来源：日本内阁府经济社会综合研究所

尽管一季度经济形势十分糟糕，二季度GDP比上季度增长了0.6%，折年率增长3.7%，为5个季度以来的首次正增长。二季度的经济反弹，主要原因是外部需求回升和日本的经济刺激方案显露成效。三季度，日本经济继续保持复苏势头，GDP环比增长1.2%，是两年来的最快增速。至此日本经济已实现连续两个季度的正增长。

表1 支出法日本经济季度增长率（环比、%） 国内生产总值（GDP） 国内需求 民间需求 民间消费 民间住宅投资 2008年 四季度 -3.0 -0.3 -0.8 -0.7 3.3 一季度 -3.2 -2.3 -3.1 -1.1 -6.6 2009年 二季度 0.6 -0.8 -1.4 1.0 -10.2 三季度 1.2 0.8 1.0 0.7 -7.7 民间企业投资 公共需求 消费 投资 -7.0 1.5 1.3 2.5 -13.5 1.5 -8.2 0.7 0.1 3.1 -21.6 -14.0 -4.2 1.2 -0.2 7.7 6.4 -4.2 1.6 0.1 0.4 -1.2 6.4 3.4 货物和服务出口 货物和服务进口 资料来源：日本内阁府经济社会综合研究所

（二）出口在外需拉动下初步稳定

2008年9月份后，美国次贷危机迅速升级为世界经济危机，全球需求锐减，造成日本出口大幅下滑。到2009年9月，日本出口已连续下降12个月，进口已连续下降11个月。

2009年第一季度，日本出口比去年同期下降47%。出口锐减沉重打击了日本经济，是日本陷入严重衰退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实际上出口占日本经济的比重并不大，2008年出口占GDP的比重仅为18%，净出口所占比重更小，不仅远远低于东亚其他国家，也低于一些发达国家。但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日本内需增长非常缓慢，尤其是居民消费增长停滞，使出口成为关系到经济增速快慢的决定要素，造成日本经济带有明显的外向型经济特征。此次金融危机，欧美需求大幅度下降，并拖累中国等亚洲出口导向型国家和中东等资源出口型国家的需求下降，造成日本的外需全面减少，拖累了经济增长。

从日本三大贸易伙伴来看，欧美受到此次金融和经济危机的打击最为沉

重，所以对其出口明显下滑，而中国经济形势相对较好，对华出口下滑幅度也相应小一点。上半年日本的对华出口比去年同期减少25.3%，为465亿美元；从中国的进口同比减少17.8%，为562亿美元。但由于日本与美国等其他国家的贸易额降幅更大，故日中贸易额排名上升。日中贸易总额虽然同比减少了21.4%，但在日本整个对外贸易中的比率却升至20.4%，大大超过日美贸易(13.7%)。今年上半年日本对中国的出口额首次超过对美国的出口额，中国在进出口两方面均成为日本最大的贸易伙伴。

40%30%20%10%0%出口进口08-0108-0308-0508-0708-0908-1109-0109-0309-0509-07-10%-20%-30%-40%-50%-60%09-09图2：日本月度进出口增长率（同比，%）

资料来源：日本财务省

2009年2月日本进出口分别下降49.4%和43.0%，是贸易形势恶化最快的一个月。在此之后，随着外部环境逐步好转，特别是包括中国在内的东亚地区需求增长，日本外贸形势停止恶化。第二季度日本经济能够实现正增长，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对外贸易的恢复。到9月份，出口同比降幅为30.7%，为前三个季度的最小月度降幅。

（三）内部需求严重不足

由于外部需求疲软，日本企业经营状况恶化。从2008年4月至2009年3月的财政年度里，日本1738家上市公司共亏损3.67万亿日元，这是2001年网络泡沫破灭以来日本上市企业首次出现整体亏损。从亏损企业的行业结构来看，非制造业受全球经济危机的冲击较小，没出现亏损，而制造业和金融业受到全球经济危机的冲击较大。由于需求减少，加之面临亏损压力，日本企业纷纷削减了设备投资。第一、二两个季度企业设备投资分别下降8.5%和4.8%。企业投资大约占到日本经济总量的15%，但却是关系到经济走向的决定性要素之一，企业投资乏力说明整体经济形势尚未好转。

在日本企业营业收入和利润都出现大幅度下降的情况下，日本劳动力市场恶化。2009年2月份之后，日本失业率连续7个月上升，到2009年7月达到创纪录的5.7%。8、9、10月份，失业率小幅回落到5.5%、5.3%和5.1%，但仍处于历史高位。近三个月失业率回落主要是因为医疗、社会福利、运输及邮政、餐饮服务等行业的就业人数上升造成的，而制造业、商业和建筑业的就业人数却仍在继续大幅减少。由于医疗及社会福利等领域的就业人数增加主要是日本应对老龄化社会的短期社会福利造成的，因此日本就业市场形势依然非常严峻。

企业经营困难及失业人数增加造成日本家庭收入下降。在不考虑价格因素的情况下，今年前8个月，日本家庭平均收入比去年同期下降2.1%。相对于投资来讲，由于刚性需求的存在，居民消费变化幅度较小，但恶劣

的经济形势已经迫使工薪家庭节衣缩食，居民消费异常疲软。截至8月底，日本零售额已经连续12个月同比下滑，其中百货店及超市销售额已经连续17个月下滑。

820刺激实施后 07-0807-1007-1208-0208-0408-0608-0808-1008-1209-0209-0409-06-2-4-6刺激实施前 -809-08

图3：日本家庭消费指数变化率（同比，%）

资料来源：日本统计局

在居民消费恶化的情况下，日本推出了多项刺激消费的。随着这些的逐步实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居民支出的下滑。具体包括：3月开始发放定额补助金，4月开始实施绿色家电补贴、高速公路通行费优惠，5月开始实施汽车以旧换新等。据野村证券估计，2万亿日元的定额补助约拉动民间消费增长0.2%，3000亿日元的绿色家电补贴和3700亿日元的汽车以旧换新制度分别约拉动民间消费增长0.1%左右。由于刺激，在居民家庭收入下降的情况下，居民消费从一季度的环比下降

1.2%到二季度的环比增长0.7%，成为二季度经济正增长的主要动力之一。

（四）重陷通货紧缩当中

今年以来，日本物价水平急剧下降，显示出已经重新陷入通货紧缩的泥潭。

2009年9月，日本消费者价格指数为100.4（2005年=100），比同比下降2.2%。其中，去除食品价格的核心消费者价格指数为100.2（2005年=100），同比下降2.3%；去除食品价格和能源价格的核心消费者价格指数为98.6（2005年=100），同比下降1.0%。

3.02.01.00.007-0107-0407-0707-1008-0108-0408-0708-1009-0109-04-1.0-2.0-3.009-07

图4：CPI变化率（同比，%）

资料来源：日本统计局

日本长期受到通货紧缩困扰，只是在2008年受国际油价和粮价高涨的推动，CPI上涨1.5%。但去年9月份后，世界经济形势急剧恶化，国际初级产品价格暴跌，使日本物价上升的推动力丧失。尤其是近几年的世界经济繁荣促使日本企业大规模投资，现在国内外需求同时低迷，企业产能闲置现象较为普遍，工业品价格疲软。9月份日本国内企业物价指数为103.0

(2005年=100)，同比下降7.9%。设备投资低迷等原因导致该指数从1月份后连续下降。在今年7、8月份，日本国内企业物价指数同比下降8.5%，创下1960年有此统计以来最大跌幅。

二、2009年经济刺激的变化 （一）上半年连续推出扩张性经济

面对全球经济危机，2009年日本实施了大规模刺激性经济，以抑制经济下滑。

首先，推出了日本历史上最大的经济刺激计划。2009年4月日本宣布了总额为56.8万亿日元的经济刺激新方案，其中财政支出规模为15.4万亿日元，这是日本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经济刺激方案。增加就业、解决企业资金不足以及增加在新能源方面的投入是计划的重点。具体而言，在促进就业方面，将向接受职业培训的人员支付生活费；在促进生育方面，国家给3到5岁的学龄前儿童每人每年3.6万日元的补助；在推广节能环保产品方面，国民购买和更换环保家电及汽车等产品，国家将分别给予一定补贴。此外，将减轻住宅赠与税，并采取措施刺激住房消费以及企业研发活动。

据日本估计，从长期看，经济刺激计划将在未来3年内拉动40万亿至60万亿日元内需，有望创造140万至200万个就业岗位。从短期看，经济刺激计划对二季度日本经济增长产生了直接的推动作用，不仅直接拉动投资，还通过现金发放、环保积分制以及汽车报废激励计划等推动私人消费。

其次，坚持实行扩张性金融。去年9月份国际金融危机全面爆发后，日本银行（日本银行）将银行间无担保隔夜拆借利率水平从0.5%下调到0.3%，12月又进一步下调至0.1%。今年以来，日本银行一直维持0.1%的利率水平未变。日本银行在维持低利率的同时，还从2月份开始从商业银行手中直接购买最多1万亿日元的公司债，此举旨在缓解企业在3月31日财年结束时的融资压力。央行还决定增加三个月期低息资金的供应，以支持企业融资，同时接受更大范围的资产作为抵押。受央行鼓舞，日本大企业发债量增加。在三菱东京日联银行和丰田公司等大公司发债融资活动的拉动下，2月份日本公司债发行总额超过1.5万亿日元，创11年新高。预计上半年公司债总发行规模将超过6万亿日元，成为近十年来的同期最高水平。日本企业债增加，一方面是为了缓解资金压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目前各国相继推出扩大财政支出的经济方案，今后长期利率上升的可能性加大，日本大企业大量发行债券时考虑到经济恢复时的资金需求，想在目前筹资成本相对较低时抢先下手，确保今后发展所需的长期资金。由于日本大企业的公司债收益率较高且风险低，受到投资者抢购，这也反映出由于金融危机造成的信贷市场的不安情绪逐渐消退，风险资金逐渐回归市场，日本金融体系的机能趋于正常，对国内需求恢复起到了有力支撑。

（二）随着形势好转下半年经济有所收紧

面对大萧条以来的最大经济危机，各国推出了空前的经济刺激计划。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统计，截至2009年6月份，二十国集团成员为

应对金融危机所承诺的各种经济刺激措施涉及金额已经高达11.9万亿美元。如此空前的干预虽然对于抵御危机、防止衰退进一步恶化起到了积极作用，但却并非市场经济的常态，一旦经济企稳之后，就应当逐步退出。近期各种经济信号明确预示了世界经济和日本经济将逐步走出衰退的大趋势。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开始考虑逐步取消经济刺激。但由于金融危机的影响尚未消除，日本目前只是有针对性地收缩了财政，而保持货币基本稳定，在很大程度上继续维持扩张性不变，以防复苏过程中断。

1、货币仍较宽松

10月6日澳大利亚央行在发达经济体中率先宣布加息的举动显示出各国之间的分歧，一些国家已经着手结束应对金融危机的扩张性货币，而另一些国家则认为目前经济复苏形势尚不稳固，不能匆忙开始退出机制。是否应从应对金融危机的扩张性逐步退出成为摆在各国面前的一个难题。

在此情况下，日本央行宣布继续将银行间的隔夜拆借利率维持在0.1%不变，并表示央行的优先仍是支持经济，央行将耐心地维持宽松货币，向市场提供足够的流动性。

维持利率不变，表明日本在近期不会匆忙收紧货币。从目前的经济表现看，日本与澳大利亚不具可比性。得益于初级产品需求增长，澳大利亚经济已恢复元气，而日本经济长期表现较差，在金融危机后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通缩现象明显，这都决定了近期日本没有必要提高利率。预

计只有在美国加息之后，日本央行才可能提高利率。

近期在货币方面唯一可能变化的是：是否会结束通过购买银行持有的企业债来为市场注资的措施。日本央行购买企业债和商业票据的措施是为了保证市场流动性的临时措施，并将于今年12月31日自行失效。近期以来，市场融资环境显著改善，这项的必要性已经大为降低。由于日本央行对经济形势的判断不断乐观，所以可能会在12月31日前结束这项。

2、财政有收紧迹象

日本财务省10月16日宣布，2010年度预算要求中，显示国家财政规模的一般会计要求总额比开始的预算增加了900亿日元，达95万380亿日元，创历史新高。面对不断增加的预算，日本首相鸠山表示要对支出进行压缩。因此决定停止执行29259亿日元左右的2009年度补充预算项目，以减少在公共项目上浪费的开支。这表明日本财政正在逐步收缩。

为了使经济摆脱停滞的泥潭，日本长期实行扩张性财政，造成债台高筑，入不敷出。面对此次金融危机，日本又不得不通过增加财政支出来挽救经济颓势，这就造成了财政负担的进一步加重。今年5月，日本前首相麻生太郎曾通过议会推动额外的预算支出，以支持经济刺激。但为了解决财政危机，自民党对社保经费进行了削减，特别减少了医疗、养老等社会保障支出。

鸠山的民主党于9月接管政权后，结束了逾半个世纪几乎无间断的日

本自民党统治。鸠山的民主党与自民党在财政支出取向上有很大分歧。在竞选时，民主党就表示不认同自民党增加投资计划的理念，在经济和社保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大胆的减税和补贴计划，要以减税刺激生产和投资，以增加社会保障刺激消费。

这一次，日本首相鸠山由纪夫内阁通过了冻结前任财政预算的决定，减少了追加的2.93万亿日元预算。这意味着日本的财政支出已经发生了切实的改变。鸠山表示，此次削减预算的决定意味着“新政治的开始”。鸠山计划运用这笔资金兑现其竞选时期许下的承诺，如增加幼儿保育津贴、免收高速公路过路费及免除公立高中的学费等。鸠山还取消了一些前任的计划，如修建旨在促进漫画和动画片行业的国家媒体艺术中心、扩建高速公路及公共房屋发展计划。

三、2010年日本经济展望

目前世界经济已经开始缓慢回升，由于日本经济带有外向型特征，外部经济好转将为日本经济渡过难关提供支撑。外向型经济受外部需求下降冲击所形成经济衰退的演进过程一般是：（1）出口下降，工业生产减少；（2）企业盈利下降，设备投资减少；（3）居民收入下降，消费减少。经济复苏的进程一般是：出口上升——工业生产恢复——企业盈利增加——投资和消费增长。此次由于欧美经济萧条引发全球需求大幅减少，造成日本出口下降，最终导致经济陷入衰退。未来日本经济真正复苏的前提条件也将是：欧美经济彻底走出低谷并迈入可持续增长的轨道。由于欧美经济复苏过程较为缓慢，很可能拖延日本经济的复苏过程，2010年日本经济增速可能低

于1%。

（一）2010年日本经济将实现正增长

在外部需求停止下滑、急剧的生产和库存调整过程结束、国内外大规模经济刺激方案实施的背景下，日本经济正在缓慢走出低谷。2009年一季度，日本经济达到本次经济衰退的谷底，此后经济活动逐步回升，预计这一过程会在未来几个季度持续下去，进入2010年下半年后日本经济有望初步实现正常化，全年将实现经济正增长。

120.0110.0100.090.080.070.060.0工业第三产业全部非农产业03-0103-0704-0104-0705-0105-0706-0106-0707-0107-0708-0108-0709-0109-07

图5：日本产业经济活动指数（2005年=100）

资料来源：日本经济产业省

（二）2010年日本经济很难摆脱低增长困境

虽然2010年日本经济可望实现正增长，但预计增速很低。具体来讲，以下几方面的因素将制约2010年日本经济的发展：

首先，欧美居民消费疲软将阻碍日本出口较快反弹。在亚洲金融危机后，依靠对欧美市场出口的快速反弹，日本经济得以摆脱困境。但此次经

济危机对发达国家的高消费经济增长模式产生冲击，短期内发达国家需求难以恢复，这就了日本出口的增长空间。长期以来，美国作为世界最大消费市场，遵循高负债、高消费的运行模式。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美国家庭资产大幅缩水，资产负债率上升，美国居民消费行为开始发生改变，消费习惯从依赖借贷变为注重储蓄。据美国经济分析局(BEA)的统计，2008年8月开始，美国个人储蓄率从0.8%的低位急升，到今年5月已达6.9%，为过去15年来最高水平。在美国就业形势继续恶化的背景下，储蓄率将维持在高位，消费增长必然受到影响。

第二，产能过剩将抑制日本企业设备投资。世界经济危机的实质是全球产能过剩与需求不足的矛盾。目前，全球钢铁、水泥、家电、电子消费品、汽车、住房等行业产能全面过剩，产品出现积压。尽管目前各国去库存化过程正取得积极进展，生产形势大为恢复，但只要仍然存在产能过剩，大规模设备更新就不会发生，世界经济也就不会很快复苏。目前，美国制造业产能利用率只有65%，欧盟制造业的产能利用率也仅有70%左右。虽然各国为了寻求新的经济增长点，加大了对新能源开发、新能源汽车、生物技术和环保等方面的投入，但这些投资对经济的带动作用短期内很小。作为世界重要的工业制成品出口国，日本的企业投资和全球工业生产形势有直接关联。从经验上看，日本设备投资变化、工业生产指数与美国制造业订单指数有高度一致性，与全球制造业景气形势也具有很强的相关性。2010年，预计全球制造业仍将陷于产能过剩的泥潭中，而产能过剩问题不解决，无论是日本还是欧美的企业投资都不可能有实质性好转。

第三，高失业率将拖累私人消费增长。2009年日本失业率不断创出历史新高，即使在出口和工业生产反弹后，就业市场也没有恢复，这说明出口和工业的复苏还没有向经济其他部分扩展，也说明企业仍处于经营困难的境况而不敢增加雇工。虽然2009年8、9、10月失业率有所下降，但由于制造业就业岗位减少的速度上升，9月份失业总人数增加至363万人，创下六年以来的最高水平，10月份有所减少；8月份就业岗位与职位申请总人数之间的比例为0.42，维持在1963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从历史经验上看，在1990-1991年和2000-2001年的两次经济衰退后，美国经济虽然复苏，但在其后几年劳动力市场迟迟不见好转，即出现“无就业增长”。由于目前全球产能过剩严重，加之发达国家缺乏可吸纳就业的新兴产业，预计本次世界经济复苏仍将呈现“无就业增长”的局面。一般来讲，由于私人消费取决于家庭收入，而就业人数乘以平均工资就是工薪家庭的主要收入。在就业困难和工资增长停顿的情况下，一般工薪家庭的收入必然下降，会直接影响其消费支出，这决定了2010年里日本仍将面临内需不足。

第四，日元长期升值的风险影响出口增长。2009年4月后日元连续走强，到10月日元兑美元达到：1的高位。日元升值主要是美元贬值造成的。金融危机后美国大幅增加财政支出和货币供应，巨额财政赤字和泛滥的美元发行造成美元贬值。由于美国经济复苏缓慢，预计刺激性不会很快退出，从而会形成宽松经济的长期化，因此美元疲软的趋势在短时期内难以改变。日元升值将影响日本出口。据估计，日元兑美元每升值1日元，日本汽车、电机等行业的年利润将减少1亿至3亿美元。出口企业

业绩下滑，财务状况恶化，将不得不压缩国内生产和投资，进而影响国内就业和消费。

（执笔：张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