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ＲｃｅｏｕｎＵ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Ｉ财会研究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分析和启示 吴欣颖中南财经大学会计学院４３００７３ 摘要：万福生科公司成为近几年因财务舞弊事件导致市场恐慌又一上市公司。本文对万福生科案进行了简要回顾 并对其财务违假手段和原因进行了分析，同时探讨了本案对会计职业道德建设方面的启示。 关键词：万福生科；财务遣假；中介监督 一 事件背景 万福生科，全称万福生科（湖南）农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股票 代码３００２６８），是一家成立于２００３年，集大米高蛋白、高麦芽糖 浆等淀粉糖系列产品生产、销售，粮食收购、储备及科技研发为 一体稻米深加工副产品综合利用循环经济企业。２００９年万福生 科完成股份制改造后于２０ｌ１年９月２７日在在深圳证券交易所创 业板挂牌上市。然而在２０１２年９月初湖南省证监局在对万福生科 的例行检查时，发现上市不满一年的万福生科存在着三套账本： 税务账、银行账及一套公司管理层查阅的实际收支的业务往来 账，涉嫌违反相关证券法律法规。２０１２年９月１９日，万福生科被勒 令停牌接受的立案调查。随着监管机构调查的深入，万福 生科终于在２Ｏ１ ３年３月１ ５日发布公告称：其２００８年至２０１ １年累计 虚增收入７．４亿元左右，虚增营业利润１．８亿元左右，虚增净利润 １．６亿元左右。而根据之前万福生科招股说明书及２０ｌ１年年报来 看，２００８至２０１１年四年内报告显示的净利润总数为１．８１亿元，但 其中虚构的净利润就为１．６亿元，实际的四 年合计净利润数只有 ２０００万元左右，四年净利润近百分之九十为造假所得。截至今 日，以对万福生科的财务欺诈行为做出判决：万福生科被要 求责令整改，并处罚款３０万元；董事长龚永福、ＣＦＯ秦学军各处 以３０万元罚款，并给予终身证券市场禁入的禁令；其余１９名高管也 分别处以５万元至２５万元的罚款。与此同时，身为万福生科的保荐 机构平安证券则被处以７６６５万元的罚金、暂停３个月保荐机构资 格并设立３亿元专项基金赔偿投资者损失。而做为万福生科审计 机构的中磊会计师事务所和法律服务机构湖南博鳌律师事务，因 未能遵守相关会计准则，出具虚假报告，也被处以相应重罚：中磊 会计师事务所证券服务业务许可被强制停止，湖南鳌律师事务所 １２个月内出具的证券发行专项文件将不被接受。万福生科的案例 是中国国内上市公司ＩＰＯ造假的典型，其财务造假手段反映出的 企业道德缺失和监管力度低下，以及国内审计机构在法律道德责 任上的失职值得我们反思。 二 财务造假手段分析 万福生科２００８至２０１０年间的财务数据显示，公司作假的财务 报表上公告的营业收入、营业利润、净利润三年内分别累计实现 ９．８９亿、１．２８亿、１．２ｌ亿元，而经曝光后其真实业绩分别累 计实现５．２９亿、０．１３亿、０．２亿元，营收收入、营业利润、 净利润中造假比例高达４７％、９０％、８４％ 。 从万福生科的“假账”以及监管机构的调查结果看来，万福 生科的造假手段主要是为了虚增报表利润而虚增销售收入和相 应的资金流。为了使报表平衡不让投资者发现漏｝同，就必须让虚 ２１０现代商业Ｍ０ＤＥＲＮ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假收入产生的现金和银行存款有相应的“资产”对应，因此虚增 “预付账款”和“在建工程”账户让现金流有所去处成为万福 生科主要的造假手段。例如，在万福生科２０１２年半年报更正公告 中，预付账款更正为１０１０１万元，与之前公布的１４５７０万元比减少 了４４６９万元；而原先预付帐款前五位客户中有三位自然人客户在 更正报表后消失，明显涉及虚造销售业务的违法行为。与此同时， 预付帐款在２０１ｌ至２０１２年度也出现了异常波动：２０ｌ１年预付账歉 １１９３８万元，比上期期末增长了４４９．４４％；２０１２年半年报预付账 款１４５７０万元，比上年同期增长４１２．１３％。 “在建工程”账面上的增长也存在诸多疑点，例如在供热车 间改造工程、锅炉改造工程、精油生产线等工程上，存在工程投 入资金增加但是工程进度却持续降低的漏洞；淀粉糖扩改工程在 ２０ｌ２半年报投入资金增长的情况下，工程进度却由９０％降至３０％， 到了２０１２年年报里这一工程则根本未被提及；个别工程（如稻米 精深加工生产线技改项目）资金使用说明和年报中金额有很大出 入；在２０１２年半年报中披露的投资预算搞到８０００万元的污水处理 工程并未出现在当年招股说明书上的在建工程里，其真实性也存 在可疑之处。为了避免此类疑点出现在平衡表上，使虚增利润和 现金流有个合理的说法，万福生科选择了虚构在建工程和虚构客 户。首先万福生科开设一个虚构的工厂承包方的帐户，向其中注 入资金（账面记录为：借在建工程，贷现金银行存款）；接着虚构一 个客户，将之前注入虚构工厂承包方帐户的资金转入这个假客户 的账户上；最后假客户向企业进行虚假购买（账面记录为：借现金 银行存款等科目，贷：主营业务收入科目和应交税费等科目）使得 资金最终流回企业。由此实现通过虚增在建工程“资产”对应虚 增销售收入和利润的循环。 纵观万福生科的舞弊手段，其没有选择使用应收帐款这类投 资者关注度较高的帐户进行虚增，一是避免了应收帐款长期挂账 容易暴露的问题，二是选择预付账款和在建工程虚增不太招人关 注。 三、舞弊原因分析及启示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所长吴晓求曾表示：虚假信 息披露、内幕交易、操纵市场是资本市场上三大违法行为，它们 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非法牟利。这三大违法行为践踏了资 本市场的“三公”原则，严重损害了其他投资者合法权益，为世界 各国法律所禁止，也是证券监管部门监管的重点。在万福生科案 中，其舞弊的直接动因是降低偿债压力，美化业绩使得股价上升， 达到配股或增发新股条件以募集更多资金，同时提高贷款信用等 级，降低银行贷款融资成本。但究其深层原因，则是在公司内部控 财会研究ｌ Ｆｉｎａｎｃｅ ａｎｄ Ｒｅｃｏｕｎｔｉ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制失效、审计机构失责、外部监管力度不够的内外环境下，必然 员应当进行上岗前职业道德培训；对内部职员也要定期聘请外界 导致的相关从业人员在利益驱动下急功近利、违背职业道德准则 培训机构进行职业道德教育的培训。只有通过建设公司内部完整 的后果。 的职业道德教育体系，才能保证会计人员养成良好的道德行为。 国内上市公司万福生科ＩＰＯ造假的案例的典型性，也启示我 田 们要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发，提高监管力度和相关从业人员的职业 道德操守势在必行；与此同时，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件也呼吁着国 参考文献 内的立法者通过法律手段重塑会计职业道德体系。从会计职业道 ［１】洪荭，胡华夏，郭春飞．基于ＧＯＮＥ理论的上市公司财务报 德建设方面来看，启示主要有一下几点： （一）完善公司管理。加强公司内部控制 万福生科虽然身为上市公司，却没有上市公司应当具备的现 代管理。根据记者调查万福公司内部结果显示，其董事长龚 永福与其妻子杨荣华并列公司第一大股东，两人合计持有公司 ５９．９８％的股份，实为掌握公司实际控制权的“”董事长。 现代企业有义务打造一个有利于会计人员形成良好的职业道德的 从业环境，当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混乱、内部控制不健全、内部监 督难以实现时，将会直接诱使管理层为了获取更大利益而采取不 当行为，同时会计人员在独权或缺乏有效监管的公司环境下，难 以抵制上层压力而为管理层不当目标进行会计舞弊。在这种情况 下，公司的内部环境直接决定了财务信息最终的可信程度。要加 强公司内部控制建设，首先要提高管理层对内部控制重要性的认 知，在管理层有足够重视的前提下，内部控制制度才能更好的得到 遵守；再者是建设强有力的内部控制结构，使得不论是管理层还是 公司其他职员，其权力都可以得到有效的制衡和约束。防止出现 股权过度集中导致的高层管理人员专断专权的现象。 （二）加强对中介机构的监督管理 在万福生科舞弊案中，作为担保机构的平安证券和审计机构 的中磊会计事务所等中介机构没有尽职调查，在高价的中介费面 前用失去了作为中介机构应有的谨慎性，损害了投资者的利益，妨 碍了资本市场的有效性。而在以往的企业会计舞弊案中，被处罚 的会计师常常通过从原中介机构转移到另一家机构从新开张的办 法来躲避惩罚。而此次对相关中介机构以及其项目负责人 处罚力度比以往加大了很多。责任和处罚落实到个人的机制将渐 渐杜绝这种逃脱处罚的方法。相对于为企业造假所得到的高额收 益，中介机构的违规成本相对较低，这也是这些机构不断触犯底线 的动机之一。要保证中介机构对上市公司的监督，除机构人员自 身不断提高职业道德素质和专业水平之外，主管部门不断加强对 中介机构的约束，加大处罚力度提高违规成本也是必需的。２０１ １ 年中国注册会计师协会协发布实施的Ⅸ会计师事务所执业质量检 查制度改革方案》也提到要逐步建立一套国际趋同的高要求会计 师事务所执业质量监管体系。通过公开被监管中介机构的监管信 息和过程以及相应处罚结果，不仅能使行业监管和市场监督相结 合加强对机构的约束，还能提高监管部门的威信力。 （三）加强会计职业道德教育 我国Ⅸ会计从业资格证管理办法 中要求会计人员每年都要 进行后续教育，会计职业道德教育除了在校会计学习之外，还有后 续职业教育这一重要部分。提高从业会计从业人员素质是保证会 计诚信力的核心，这种提高不能只依赖于从业人员的自我教育，企 业对其职员的职业道德培训也很重要。公司应当建立一套完整的 职业道德培训体系与公司内部控制制度相辅相成。首先公司应当 设立公司的愿景和首要准则，结合管理层和公司职员意见以及独 立于公司的专家的意见设立完整的公司职员守则细则。对于新职 告舞弊识别研究．会计研究，２０１ ２； ［２】观察．幕后缘由一一财务造假动机分析【Ｊ】．中国总会计 师，２０１ １（Ｏ６）． 【５】孙艳阳． 万福生科财务造假的背后【Ｊ】． 财务与会 计，２０１ ５．（５）：２９ ［４】孙旭东．万福生科预付账款遣假【Ｊ】证券市场周 刊，２０１ ２，（４５）：４８－４９． ｆ ５］杨雄胜．会计诚信问题理性思考ｆ Ｊ】．会计研 究，２０１ １，（５）：６９—７１ ［６】范晓英．上市公司则务报表舞弊行为研究［Ｊ】．财会研 究，２０１１，（２）：５４． ［７］张西萍．内部控制方法改进和创新［Ｊ】．财会月 刊，２０１ １，（７）：１ ２—１ ４． 【８】甘欢，刘益平．２０１ ２．创业板上市公司ＩＰＯ过程中的盈余管 理研究．财会月刊，１ ４ 【９】杨风．１ Ｐ ０一一如何找回迷失的正能量【Ｊ】． 中国外 资，２０１ｊ（０１） ［】０】张复生，毛剑芬．谈会计舞弊及其治［Ｊ】．财会月 刊，２０１ ０，（５）：３ ５—５４． 注释： １．万福生科企业信息来源于百度词条万福生科 ２．消息来源东方财务网聚焦上市公司造价系列一万福生科 系列报道 ５．罗敏夏．万福生科：大米神话是如何注水的【Ｎ】．南方周 末，２０１ ２—１ １－２９． ４．《平安证券因“万福生科案”被重罚》评论中国证券报 ２０１ ５～１ ２－２６ ５．吴春梅《论析上市公司财务舞弊行为防范与治理》 《现 代商业》２０１ ５年８期 ＭＯＤＥＲＮ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现代商业２１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