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是 论 丛 我国国际收支结构与人民币国际化研究 ◎文／巴曙松顾磊严敏 ２００８年爆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反映出当前国际货币体 系的内在缺陷，引起了人们对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 体系的集体反思，要求改革的呼声日益高涨。随着我国 经济的崛起，人民币在与周边国家的贸易中得到广泛应 用，我国应抓住这一难得历史机遇，加快推动人民币成 为与我国经济地位相匹配的国际化货币。 货币国际化的历史经验表明，货币国际化是由初级 向高级逐步发展的过程，所处的不同阶段对应着不同的 国际收支结构。人民币国际化是人民币从国内流向境 外，成为他国普遍认可的计价、结算和储备货币的过 程。随着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推进，我国国际收支结构 也应做出相应的调整。 现阶段我国的国际收支结构 ２１世纪以来，我国经济实力不断提升，国际收支却 严重失衡。目前我国国际收支结构的突出特点是经常账 户、资本与金融账户出现“，ｑＹ．Ｊｌ￣差”局面（见图１）。 图１我国国际收支结构 单位：亿美元 数据来源：国家外汇管理局网站 图１显示，２００８年之前我国经常账户顺差一直逐年 递增，随后受金融危机影响出现快速下滑，２０１ １年顺差 不￣Ｕ２００８年的一半。与经常账户相反，资本与金融账户 差额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后大幅增加，且近两年超过了经 常账户差额。 经常账户由货物、服务、收益和经常转移账户组 成。货物贸易顺差在２００８年之前呈稳步增长态势。金 ３４ ｌ中国国情国力ｌ ２０１ ３．０２ 融危机发生之后，货物差额在２００９年至２０１ １年徘徊在 ２５００亿美元左右，大大低于２００８年８＠３６０６亿美元。服 务项目多年来一直为逆差，且逆差额趋于扩大。收益项 目在金融危机发生之后也一直呈现逆差。 经常账户顺差主要来源于货物贸易顺差，说明我国 货物贸易在国际市场上具有一定的竞争优势：服务账户 为负，并且逆差有扩大化趋势，说明我国服务业整体发 展水平相对滞后；收益账户逆差，说明我国对外投资收 益相对外国在华投资收益仍较低。 资本与金融账户包括资本账户与金融账户两部分， 金融账户由直接投资、证券投资和其他投资构成。由于 资本项目规模较小，资本与金融账户顺差主要来源于金 融账户顺差，而直接投资差额又是金融账户顺差的主 体。 现阶段我国国际收支结构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利弊分析 国际货币的发展经验表明，货币国际化所处不同阶 段需要不同的国际收支结构支撑。当前人民币国际化正 处于起步阶段…，现阶段我国的国际收支结构是否有利 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呢？本文试图从利弊两方面做出阐 述。 货币国际化需要具备坚挺稳定的币值，国际收支顺 差带来的充足外汇储备是货币国际化重要的价值支撑。 以贸易顺差为主的经常账户顺差，有利于我国成为世界 债权大国，为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后期的资本输出创造前 提条件。贸易发展是货币国际化的基础条件，是货币国 际化最基本的推动力量 。贸易盈亏主要取决于一国的 出口产品国际竞争力，如果对外贸易结构中初级产品出 口比重不断下降，工业制成品出口比重不断提升，那么 较强的产品出口竞争力有助于本国货币在国际贸易中发 挥计价结算功能。 从我国的出口商品方面来看，初级产品的比重由 ２００２年ａ＠８．７７％下降￣Ｕ２０１ １年的５．３％，而工业制成品 圈 是 论 丛 效投资渠道，能提高境外非居民持有人民币的意愿。当 前服务贸易逆差不断增加，说明我国服务业整体国际竞 争力较弱，当前我国国内金融服务的发展程度远不能适 应人民币国际化的要求。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是从商品输出为主转变为资本输 出为主的过程，也是我国国际收支从双顺差到基本平衡 的过程。我国应在适当保持经常账户顺差的同时，通过 资本与金融账户下的对外投资输出资本未增加投资收 益。我国收益账户自２００９年以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启动 为标志的人民币国际化以来一直呈现逆差。 表１我国对外资产负债表 单位：亿美元 项目名称 ２００７．￣ ２ｏ０８￣ ２００９￣ １ ２０１０５ ２０１１￣ 净资产 １１８８１ １４９３８ １４９０５ １６８８０ １ ７７４７ 资产｛其中３项） ２４１６２ ２９５６７ ３４３６９ ４１１８９ ４７侣２ １在国外直接投资 １１６０（４ ８１ １８５７｛６ ３１ ２４５８（７ ２） ３１７２ ｃ ７ ７） ３６４２ ｃ ７．７） ２证券投资 ２８４６（１１ ８） ２５２５ ｆ ８ ５） ２４２８（７¨ ２５７１（６ ２） ２６００［５ ５】 ３储备资产 １ ５４７３（６４ ０） １９６６２（６６ ５） ２４５３２ ｃ ７１ ４） ２９１４２（７Ｏ ８） ３２５５８（６９ ＯＪ 负债（其中２项） １２２８１ １４６２９ １９４６４ ２４３０８ ２９４３４ １来华直接投资 ７０３２（５７ ３） ９１５５（６２ ６｝ １３１４８（６７ ６） １５６９６｛６４ ６１ １８０４２（６１ ３） ２证券投资 １４６６（１１ ９】 １６７７（１１．５】 １９００（９ ８１ ２２３９（９ ２） ２４８５（８．４） 数据来源：国家外汇管理局网站 从表１的资产项目上看，我国的对外资产主要为储备 资产，２００７年至２０１ １年的储备资产占对外总资产的比重 在６４％一７２％之间，而对外直接投资比重仅在４％一８％之 间，证券投资比重逐年下降。我国外汇储备资产投资结 构失衡现象明显，大部分投资于低收益的美国国债和机 构债券，而收益较高的对外直接投资和证券投资的规模 和比重相对较小。从负债项目上看，２００７年至２０１１年， 外商直接投资占对外负债的比重在５７％一６８％之间，来 华证券投资比重也高于我国对外证券投资。由于外商在 华投资的回报率要远远高于我国外汇储备对美国国债的 收益率，显然，我们是将高成本的外商直接投资负债借 未，然后以低收益的储备资产的形式持有 。这种扭曲 的资产负债结构主要在于我国资本金融账户尚未完全放 开，资本缺乏有效的境外输出渠道，不利于人民币国际 化。 建议与对策 现阶段我国国际收支结构给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一定 有利条件的同时，还存在着一系列弊端。为此，我国应 及时对国际收支结构中不合理因素进行调整，以适应人 民币国际化的要求。 １．优化产业结构 ３６ Ｉ中国国惰 国力Ｉ ２０１ ３．０２ 虽然以贸易顺 差为主的经常账户顺 差为人民币国际 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但仍存在不少问题。一方面，随 着我国劳动力成本上升和人民币升值，加剧了我国劳动 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困难；另一方面，由于对外出口主要 集中在欧美，导致我国与其贸易领域的矛盾和摩擦不断 升级。我国要积极调整对外贸易依存度，实行对外贸易 多元化发展战略，降低对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出口依赖； 同时优化产业结构，鼓励出口高新技术产品，提高出口 产品竞争力。 ２．改变我国进出口贸易的主体地位 以外商直接投资为主的不合理对外贸易主体结构， 给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带来不确定性。因此，要提升国有 企业和其他性质的企业在我国对外贸易中的地位，充分 发挥人民币在贸易中的计价结算功能。 ３．鼓励资本走出去 要继续保持对亚洲地区贸易逆差，贸易逆差意味 着商品内流和货币外流，是我国通过贸易账户输出资 本，增加人民币在境外的流通规模，实现人民币亚洲区 域化的重要途径。二要注重外汇储备资产的投资收益， 鼓励企业对外投资，特别是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拓宽 投资渠道，提高投资收益。 ４．不断完善国内金融机构服务体系 大力发展金融服务业，提高服务业整体竞争力，为 人民币国际化提供与之相匹配的有效率、有深度的金融 市场。具体措施就是要进～步开放人民币债券市场和境 外人民币ＱＦＩ Ｊ制度，为境外人民币回流提供有效投资渠 道。 参考文献 ［１］曹远征．人民币国际化：缘起与发展【Ｊ】．国际金 融，２０１ １（８）． 【２】李超．中国的贸易基础支持人民币区域化吗７【Ｊ］．金 融研究，２０１ ０（７）． 【３】张青龙，王舒婷国际收支结构研究：基于人民币 国际化视角的分析【Ｊ］国际金融研究，２０１ １（５）． （作者单位：巴曙松，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 究所；顾磊，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管理学院；严敏，中国 邮政储蓄银行资金营运部） 编辑：王二羽
